样萧索的高瘦男子率领一众紫白袍服之人并肩拦住,有个褐布裹躯的躬背老叟在其间愤然呵斥道:“无知小儿,你们这是要冲击元老院吗?别以为仗着这会儿一时人多就可以乱来,除非从我尸体踩过……”因忿难当,一口唾沫随语而出,喷在有乐脸上。另一个老头拿手杖从旁乱打,有乐在人群前面叫苦不迭:“不是我带人往里冲,他们从后边把我推过来而已……”
妆容精致的纤秀少年继续使劲把有乐往前推,口中叫嚷:“大家一起向前冲,回头到我那里领取后天奥绨斯演唱会的入场票券和限量发售的粮油卡,别忘了闹完事后随我去参加恺撒唯一合法继承人屋大维的河边篝火谈话会,等到围篝听毕演讲,每人多发一壶酒,全属免费赠品,先到先得……”
因见我急拉有乐不着,赤膊壮汉皱起眉头,啧然而往,绕到前边,先往别处一指,说道:“草台子上面有个美女好像没穿东西。”妆容精致的纤秀少年忙随众人纷纷转望,皆问:“哪呢哪呢?”赤膊壮汉抬手甩一巴掌,劈脸搧去,掴妆容精致的纤秀少年懵头掼开,翻跌台阶之下。
长利爬在高处憨问:“没穿东西的美女在哪儿?”赤膊壮汉往人多处拽有乐出来,有乐忙于伸扇往他腹下遮挡着说道:“你要登台了,还不穿东西?”妆容精致的纤秀少年从石阶下爬起来,瘀黑一边脸转问:“刚才谁抽我?是不是大布鲁图斯……”
“还能有谁?”赤膊壮汉朝模样萧索的高瘦之人投去鄙夷的一眼,随即转望阶下,嗤然道,“不过你也是欠抽。四处乱嚷什么?谁告诉你说屋大维是恺撒唯一合法继承人?维斯塔贞女祭司长去我家宣读恺撒前一年立下的遗嘱,并没提到谁是‘唯一’谁不是。恺撒的遗嘱是按照其岳父的要求,在我家中启封宣读的。这份遗嘱此前一直保存在维斯塔贞女祭司长手里。在遗嘱中,恺撒指定自己姐姐的三个孙子为自己的继承人:给屋大维四分之三的财产,其余四分之一由鲁基乌斯·皮那留斯和克文图斯·佩蒂尤斯分享;恺撒为自己可能出世的孩子指定了监护人,其中几个竟是参与阴谋的凶手;还指定屋大维为自己的家庭成员,将自己的名字传给他,并规定德基摩斯·布鲁图斯为第二顺序继承人;恺撒把台伯河的花园留给人民公用,并赠予每个公民三百塞斯特尔提乌斯。另外,根据恺撒早年的谈话,及其一直以来的安排,他不在的时候,军政事务历来由我代为管理。雷必达和诸将也确认恺撒委托并授权我以副手的身份在必要时接掌其麾下所有部众,一干人马悉听我调遣,不得有违。否则众将共击之!”
随着斗篷扬展飒然猎响,踏前一步,抬足踩在石桩上,俯目瞪视,摆出神态威严的架势,睥睨道:“你想被击之吗?”
“谁想被击之?”披罩麻布的灰须黑脸汉子搡开妆容精致的纤秀少年,上前按剑凛立,环扫众颜,沉声道,“有安东尼在,还轮不到别人在这儿话事!什么‘唯一合法’继承人?我们只认他。早从高卢战役以来,安东尼几乎每战必在恺撒身边。在众将士心目中,安东尼从来跟我们在一起。什么时候才突然冒出个屋大维?他指挥过一场仗没有?年轻小辈没资历,想要驭众,首先你须能服众!”
“梅塞纳斯,”妆容精致的纤秀少年悻悻而退,慈祥老头在后边歪戴假发冷眼悄觑,低喟道。“路还长。夜也仍然漫长。回去告诉屋大维,此消彼长,要有耐心……”
“贱人的特点是什么呢?”赤膊壮汉从旁边捧起一束厚重的书卷,甩到模样萧索的高瘦之人那边,诮然道。“无论你对他怎样,他都犯贱。既已干下了这种‘背刺’的行径,你还想当‘第二顺位继承人’不成?”
慈祥老头不禁皱眉道:“那些是我写的法律论著,你别拿来乱扔!”赤膊壮汉捡书摔去他脸上,砸得假发坠落,随即嗤之以鼻,谑然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你们当真讲过法律吗?未经法庭审判,当年你杀害了多少人?其中包括我继父苏瑞,害我妈妈又守寡一次……”
有乐伸扇去他腹下遮挡,从旁劝解道:“先别纠缠这些往事了,且让它如烟消云散。你赶快准备上台演出,不过最好是先穿些东西,顺便化个妆……”
“恶魔善于伪装,而且满嘴谎言。”赤膊壮汉犹仍愤愤不平,拿书乱扔道,“那些恶势力经常自称‘好人派’、‘进步派’之类,其实表里不一。有些恶棍报复心很强,而且手段阴暗,一言不合,立马把你往脚底下踩。当初我建议庞培与恺撒同时放弃军权,这是何等公平,你猜元老院怎么对待我?他们把我打了出来,居然群殴!不知是谁踢得我这边膝盖到现在还隐隐作疼……”
有乐抬腿展示瘀青之处,说道:“你看我这里也挨踢肿了,其中有个家伙很坏,混在人丛里专踢这儿,真的很疼……”我正要拿药给他搽腿,赤膊壮汉忽有所见,把我往旁推开,怒目投向一众元老那边,忿指道:“就是那厮!我瞧见其身影了,还敢混在这里?别跑……”我转头看到有个家伙从人群后面撒开脚跑,赤膊壮汉越众追去,忽又转返,匆奔而回,慌避不迭的向有乐他们低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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