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流浪,他还去过罗马住了一阵子。”秀吉抠着牙缝里的鱼刺,说道,“不过他在那里基本上是研究一些类似于魔法的小把戏,以至于罗马人当他是巫师一类的人物。我听重友说,由于达芬奇曾任军械师,他还设计了诸如机关鎗、人力或以马拉动的装甲战车、子母弹、降落伞、含呼吸软管以猪皮制成的潜水服装等等。不过,后来他却认为战争是人们最糟的活动。据说他的发明还包括了潜水艇、被诠译为第一个机械计算器的齿轮装置,以及被误解为发条车的第一个机械人。此外,达芬奇在梵谛冈那些年里,曾计划以阳光照射凹面镜来煮水。他真是太神奇了,是不是喝了很多咖啡呀?”
“是吗?我没听说过此人还有这么多想法。”褐发家伙摇头说道,“不过他早在几十年前就死了,想法没一个实现。然而我们都听说了信长殿下以及在座诸位的威名。耶穌会年报对诸君事迹的许多记述,令我等心折不已。如果能与我们佛罗伦萨以及威尼斯航海行会扩大通商贸易往来,势必更加锦上添花……”
有乐伸头问道:“秀吉,你们喝的是什么东西红红的,鲜血吗?”
“我们怎么会茹毛饮血这么野蛮?”秀吉端杯与褐毛家伙互碰一下,发出叮的声响,随即轻呷一口,说道,“这是航海公会的朋友大老远送来的窖藏红酒,你杯里也有。”
有乐拿杯瞅了瞅,问道:“咦,为什么我杯里这么少啊?好像才一点点……”秀吉说道:“这东西本来就是只倒一点点,慢慢品着喝才有味道。大家都少,你想要多,跟你哥要去。”有乐啧了一声,转面见我杯子里没剩几滴了,他小声问道:“好不好喝?”
我抿着嘴点了点头,轻声回答:“感觉酸酸甜甜的,也很好。”有乐听了就将他杯中之物倒给我杯里,转头问道:“德大寺实久呢?刚才我看见他捧着一整瓶儿,找他过来给我再多倒些尝尝。”眼神疯狂之人伸来杯子,倒了些红酒进有乐杯子,说道:“行了。不要饮太多酒,茶不妨喝喝。”
有乐见我觑向他哥的杯子,就低声说道:“只是普通的杯子,跟我们差不多。”我微噙笑涡而觑,低声说道:“我又没说什么。你怎知我想什么?”
其实我想到的是,听说有一年正月,在岐阜城召开的新年庆祝宴会上,信长向家臣们展示了用三颗人头盖骨制作的酒杯。亦即阿市的丈夫长政,以及久政和义景的头颅。信长打败他们后,将首级带回京都,还将头颅制作成了酒杯。不过也有人说,此行为属于某个地方的密宗习惯,也可能是表达对死者的尊重。
有乐啧然道:“瞅着我哥的酒杯,我还不知道你想啥?根本没有这回事,我告诉你!”
眼神疯狂家伙见我又抿起嘴觑向他的杯子,便伸过来,将里边的红酒全倒给我里面,说道:“你想喝就都给你喝。这东西有点甜酸,不是很合我口味。不过以前我们在京都喝的那种酸梅汤还可以噢?”有乐纳闷道:“我记得我没跟你俩当中任何一个人喝过。你以前啥时候跟她喝的酸梅汤?”
眼神疯狂家伙环顾左右,问道:“实久呢?听说他新近学会了拉琴,不如拉一曲听听?”藤孝闻言连忙搁下酒杯,面色红扑扑地推荐道:“他们好几人一起跟唱诗乐班学会拉琴,其中便有我儿三斋。右府啊,让他们一起拉,很好听!”
眼神疯狂家伙展扇轻摇两下,收拢起来,伸扇往杯旁轻敲一记,说道:“行!我来点歌,考考你们!”
“啊?”那十几个凑在一起要拉琴的小子闻言愣望。藤孝瞪他儿子忠兴一眼,转面说道,“右府呀,他们学拉的是番乐,又刚艺成出师,所会曲目不太多,无非都是赞美歌之类。你可要轻虐啊!”
“瞧你说的,多虑!”眼神疯狂之人睥睨道,“我怎么会虐他们呢?既已艺成出师,也应经得起一考。珠光开创茶艺之道,尚知追求‘和汉无境’。番乐就不能拉出其它地方的调儿来吗?先前我听幸侃唱那个‘大风歌’够豪气、很好听。就让他们试试拉这个曲子给我听!”
“汉高祖曾经亲自唱的歌曲呀,”幸侃闻言立马来神儿,语如闷雷般的说道,“好得很!让我来为右府大人献唱,更具苍劲豪放之气。我这儿随身带有曲谱,幽斋你赶快帮我递给乐队……”
藤孝无奈,瞥一眼他儿子,接过乐谱翻了翻,伸递之际,蹙眉说道:“那……我们就一起洗耳恭听吧。三斋呀,你几个可要经受住考较噢!”
“不,”眼神疯狂之人敲着杯,目光炽热的说道,“我们一起唱,才够劲儿!”
随着一个椭圆脸的油头粉面家伙拉出的琴韵,那十几个凑在一起拉琴的小子齐奏乐曲。有乐见我愣眼望着那个椭圆脸的油头粉面家伙拉琴,就伸嘴到耳边小声说道:“实久那厮跑来做了我哥的侧近,娶我哥的一个女儿为妻,成为他女婿之后,我哥助他成为德大寺公维的养子,列名公卿。德大寺家族是仅次于五摄家的‘九清华’家之一,源自公实大人那边的北家闲院流,公实第四子德大寺实能所创。到了德大寺实则这一脉系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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