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缠绕在他指节上的圈数，和那晚窃听器里听到的转笔次数相同。
沈时妤被迫仰头，看着他下颚线绷紧的弧度。
这个角度能清楚看见他耳后新增的一道抓痕。
“监控死角在东南角通风口。”谢凛突然开口，松开手时，扯断了三根栗色卷发。
他说，“你爬进来那晚，月光照在警报器上的角度，有17度偏差。”
沈时妤把断发绕在手指上打结。这是阿玥当年绑绷带的手法，结扣正好压在谢凛掌纹的裂口处。
“您书房的地毯换了新的编织纹路，和禁闭室那张很像。”
谢凛突然站起来。沈时妤数着他迈出的步数，第三步踩在当年阿玥中弹倒地的位置。
他转身时，大衣下摆扫落两个文件夹，沈时妤看见某页纸上，用红笔圈着“脑电波异常”几个字。
“为什么知道冷藏库密码？”谢凛用鞋尖挑起她的下巴，“那个数字组合……”
“是您第一次杀人的日期，”沈时妤露出虎牙，“和阿玥小姐收到录取通知书是同一天。”
说完，她开始哼一段摇篮曲，调子比原著描写的阿玥版本低了三个音阶。
谢凛的左手突然抽搐。沈时妤看见皮质手套的缝合线崩开两针，这个细节，和记忆碎片里少年谢凛扯断书包带的动作完全一样。
系统发出急促的滴滴声，数值在26%到28%之间来回跳动。
“苏婉柔在您车上装了窃听器。”沈时妤突然转移话题。
她从袜筒里摸出微型接收器，电池槽沾着干涸的血迹，“型号和去年商业间谍案缴获的那批相同。”
谢凛用戴着手套的手捏住接收器。金属外壳在他指间变形，发出吱嘎声，这让沈时妤想起他捏碎堂叔喉结时的骨裂声。
系统突然弹出绿色进度条：【记忆干扰进度突破10%，奖励时间冻结三分钟】
沈时妤在倒计时开始的瞬间，扑到谢凛身上。
她计算过角度，鼻梁撞到他胸骨的力度，能引发闷哼，但不会骨折。
谢凛后退两步，撞到书柜，顶层那本鸟类迁徙图谱掉下来，砸中他的肩。
这是阿玥十八岁送的生日礼物。
“阿玥小姐说过...”沈时妤贴着他震动的声带说话，“您心跳过速时，会闻到雪松味。”
谢凛的右手悬在她后腰上方，两厘米的距离。
沈时妤数着他手背血管突起的数量，数到第七根时，听到系统提示：【心动值稳定在29.8%，记忆干扰进度12%】
时间冻结结束的刹那，谢凛突然推开她。沈时妤的后背撞到落地窗，防弹玻璃发出震颤声，让人牙酸。
她顺着玻璃滑坐在地，把早就藏在手心的药片塞进喉咙。
这是能暂时降低心率的β受体阻滞剂。
“下次换个高明点的把戏。”谢凛扯松领带，第三颗衬衫扣子崩飞出去，“你模仿皱眉的角度，比上周差了3.7度。”
沈时妤蜷起膝盖，笑出声。这个姿势能让浴袍下摆露出淤青，恰到好处。
“您果然在监控里数过我的表情帧率。”她抹掉笑出来的眼泪，“和您当年计算阿玥小姐的钢琴节拍一样认真。”
谢凛突然把整壶冷茶泼在地毯上。深色水渍蔓延，形状正好是沈时妤上周在监控盲区用口红画的符咒图案。
他踩过水渍时，鞋底带起的茶香，混着沈时妤用的柑橘调香水，在空气里酿成危险的鸡尾酒。
系统光屏突然铺满整个视野：【关键转折点已触发，记忆干扰装置激活】沈时妤在警报声中看见谢凛后颈渗出细汗，这是脑神经遭受冲击的生理反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