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帼书院的铜门在身后轰然闭合时,林知秋的鎏金怀表突然迸出火星。表盘上武则天亲题的巾帼二字正在渗出血珠,沿着十二时辰刻度蜿蜒成河图洛书的纹路。
别碰门环!萧景珩拽住她后退半步。青铜饕餮门环突然弹出倒刺,扎入青石地砖的瞬间,地砖竟如活物般收缩,露出下方沸腾的水银池。
林知秋撕下裙摆缠住口鼻,从腰间皮囊抖出硫磺粉撒向空中。汞蒸气遇到硫磺瞬间凝结,在晨光中形成诡异的银色蛛网。她突然瞥见蛛网倒影里有个模糊的观音轮廓——正是醉仙楼密室里那尊倒悬的佛像。
跟着我的脚印。萧景珩用玄铁扇骨轻叩墙面,声波在回廊激起层层涟漪。当第三声钟磬般的回响传来时,东侧照壁突然翻转,露出条幽暗密道。
密道石阶上布满青苔,林知秋却闻到若有若无的硝烟味。她摸出火折子擦亮,火光映出墙面的壁画——竟是武周时期女子学堂的场景,但学生们手中捧的不是《女则》,而是《九章算术》与《墨经》。
看这里。萧景珩的扇尖指向壁画角落,个戴帷帽的女子正在调试浑天仪。她腰间玉坠的纹样,与林知秋怀表背面的开阳星印记完全一致。
转过第七个弯道时,前方传来潺潺水声。林知秋突然驻足,光谱仪显示空气湿度骤降到15%——这是完全违背常理的数据。她将银簪插入石缝,簪头立刻结出霜花。
是镜阵。萧景珩扯下外袍蒙住她眼睛,用触觉判断方位。黑暗中,林知秋摸到墙面细微的刻痕,竟是布儒斯特角的计算公式。当她按45度角方向迈出三步,前方突然亮起烛光。
千面铜镜组成的迷宫中央,倒悬的鎏金观音像正缓缓旋转。佛像左手持的不是净瓶,而是把青铜游标卡尺;右手拈着的也非杨柳枝,而是截刻满傅里叶级数的水晶棱镜。
观音像在反射烛光。林知秋数着镜面折射的光斑,十七面主镜对应开阳双星轨道...她突然扯断击剑穗抛向空中,金线在磁场作用下组成正十二面体框架。
萧景珩的玄铁扇突然脱手飞向佛龛,扇骨插入莲花座凹槽的刹那,所有铜镜同时转向。三百道光线聚焦在观音心口,熔出个巴掌大的暗格。林知秋伸手取出暗格中的玉匣,匣面星图竟是她穿越那日实验室的星空。
匣中有机关。萧景珩按住她手腕,需用至阴之血...话音未落,林知秋的指尖已被棱镜划破。血珠滴上玉匣的瞬间,星图突然活了过来,二十八宿化作流光钻入她额头的朱砂痣。
剧痛中,林知秋看见幻象:武则天在观星台按下机关,整座书院沉入地底。五百名女学生被困镜阵,用最后的气力在铜镜背面刻下微雕方程。她们的鲜血渗入地脉,在长安城下绘出巨大的粒子加速轨道
醒醒!萧景珩拍打她脸颊的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林知秋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攥着半卷《璇玑图》,丝绢上的回文诗实则是加密的化学方程式。
突然,整座镜阵开始震动。九皇子阴鸷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原来玄铁令真在此处!无数箭矢穿透铜镜,林知秋翻滚着躲到观音像后,发现佛像底座刻着行小字:申时三刻,日影西斜。
她猛然抬头,透过镜阵缺口看见太阳方位。怀表显示申时二刻,还有十五分钟日影就会照到特定角度。萧景珩正与三名刺客缠斗,玄铁扇划出的血痕在镜面折射成漫天剑雨。
帮我拖住他们!林知秋冲向西南角的日晷,晷针投影正指向《璇玑图》某个字符。她按图中公式调配硝石与硫磺,将火药撒成斐波那契螺旋。当最后一粒火药落在晷针尖端时,九皇子的利剑也抵住了她后心。
日影移动的刹那,林知秋点燃引线。爆炸的气浪掀飞九皇子,火药沿着螺旋轨迹燃烧,释放出的热量使铜镜阵列发生相变。千面铜镜突然变得透明,露出后方正在运转的青铜浑天仪——这正是他们在太液池底见过的装置!
拦住他们!九皇子咳着血爬起来。林知秋已拉着萧景珩跃入浑天仪中央,十二道青铜环开始加速旋转。当第五道环达到临界转速时,怀表突然迸发强光,将两人吸入量子隧道。
失重感消失时,他们正站在座巨大的齿轮工坊里。八百架水转大纺车正在纺织的不是丝线,而是某种银白色金属丝。林知秋扯下一段观察截面,发现竟是碳纳米管编织的超导材料。
这是永徽三年的军器监。萧景珩抚摸着纺车上的铭文,但史书记载,这年武媚娘刚被册封昭仪...他突然顿住,林知秋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年轻时的武则天正在调试蒸汽机。
更令人震惊的是,她身边跟着位戴眼镜的老者——那人分明是林知秋在现代的导师陈教授!老者手中的算盘刻着质能方程,正在向武则天讲解核裂变原理。
时空重叠了。林知秋的怀表疯狂震颤,表盖内侧浮现出克莱因瓶模型。当她试图靠近时,整个场景突然扭曲,工坊化作漫天星斗。某颗流星划过天际,坠落在他们脚边变成块石碑,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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