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是谁?”蓝芷边问边又走上几步,伸手欲去扶着陈珍如躲到山石处避雨。
陈珍如下意识后退一步;蓝芷无奈,“师父,咱们多年未见,您的养育之恩小芷未还,您还怕我真害您吗?来,咱们去避雨,顺便说说这几年您都在哪停留……”
陈珍如表情微缓。蓝芷是她带大的,丫头的秉性她都知道,听她温言款款,提防之心早去了大半,何况刚才她能伤而未伤,肯定不是来搏命的,全身便松懈了下来。
蓝芷微微一笑,上前伸手去扶她,然而就在她手指刚触到陈珍如手肘时,陡然间天地间一片闪亮,紧接着一道紫雷炸响在左近。
下一刻蓝芷只觉小腹一痛,眼前白光接连闪烁,最后看到的,是对面的陈珍如身形晃了晃,似乎从嘴里吐出了一个字,紧接着后边的话就被她嘴里涌出的大量的血切断,直直向前扑倒。
蓝芷眼前一片模糊,所有事物都旋转起来。
不远处,“你疯了!”随着一声气急败坏的声音,李从熙一脚踹倒身边开枪的同伴,“快叫救护车!不,调直升机!”
旁边开枪的人还在震惊中。他瞄准的确实是陈珍如没错,只是谁会想到两人离的那样近,子弹的惯性会穿透陈珍如,又命中蓝芷呢!
李从熙的手枪刚抵到那人的脑袋上,那人竟然头一歪扑倒在地,死了。他反应极其迅速,下一秒已经翻身扑倒滚落一边。
果然他刚才站的地方随着几声轻响,明显的留下来几个弹孔。同时旁边又倒下两个同伴。
李从熙暗骂一声。来人不知有多少,明显枪上都装了消音器。他没有祥子的身手,却有急智,当下大喊:“蓝芷受伤了。先救人要紧!”
如果他没猜错,来人多半是蓝蒲舟的人。陈珍如先被他们灭口,跟踪而至的蓝蒲舟的人自然不会放过他们。只有蓝芷是对双方都很重要的人,抛出先救她的说法绝对能拖延一时。
果然后来的人没有再开枪,而是有人慢慢当先走了过来。来人正是曾和阿善一起出现在蓝蒲舟身边的人,他一边走过来,一边梭寻防守,在看到倒在远处的蓝芷时,果然愣住了。
“快!”他抢上几步,只是还没等他走近,眼前的蓝芷突然一个错眼,不见了,与此同时,一只双翅长尾的大鸟虚影从陈珍如身上晃过,随即便被雨水打散。
“!……”他用力揉揉被雨水打湿的眼睛,依然看到的是一副诡异的画面:没有大鸟,也没有蓝芷,唯有陈珍如躺过的地方除了一滩滩被雨水冲刷的血流,再无其他。
而李从熙根本无暇顾及人都去了哪里,早趁着这些人愣住的间隙,打手势撤退进树木山石掩映的雨幕中遁走。
蓝芷栽倒的同时,徐行突然胸口一痛,似乎被尖锐的刀划过一样,让他眼前发黑,嘴唇瞬间惨白。与他同行的宇文曦连忙扶了他一把。
“徐哥,你怎么了?”他最终还是知道了徐行打电话的原因,一听蓝芷丢下他们自己去找陈珍如,他一边腹诽小篮子有难不同当,一边赶紧请了假追上徐行。
他们联系了蓝蒲州,得到陈珍如在小山村出现的消息,这时正在赶去的路上。
徐行忍下心脏的抽痛和不适,待重新站稳了,望着眼前连绵的群山,才道:“不碍事,继续走吧。”身体难受的状态几乎是突然就发作,虽然不至于要命,但徐行也知道不是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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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大夏,雨下的越发大了,视野里只余一片白茫茫的雨墙,刚刚过午的天光暗的如同酉时。风动帘翻间露出一方泥炉暖酒的惬意天地,两个英挺如玉的年轻公子相对而坐,正执杯对饮。
“三哥,照你说的,枝姐儿会做吗?”
“如果那个人在,她一定会。父王亲自去接那个人了吧?听说这次他进献了一块四五斤重的极品龙涎香,当真是功于谄媚。”
“商人本性,何必和他一般见识,何况现在还用得着他。前两年不还搜罗过更珍贵的奇楠多伽罗吗?咱们连见都没见一面就都送给湘元了。
“这样的人,这次父王又从灞上专门回来接他,若他支持老大,可就不好说了。”
“哼,所以这次狩猎至关重要,如果能杀掉叱干芷柔,不但叱干家和老大的干系会断,老二也会深受打击,他们赖以支撑的粮草也将难以为继。”
两个不过弱冠的年轻人雨日筹谋,不过三言两语间便定下了诛杀未来大阏氏,瓦解对手的毒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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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这场雨下了一天一夜,过后天还未完全放晴,一阵密集的马蹄声便从刚刚建好的统万城里冲出来。经过几年日夜不停的建造筑砌,用三合土坌实的白色城墙雄伟高大,四门俱全,除了里面的宫城还在收尾,城内千行百业、市井商铺早已繁华鼎盛。
这一队清早出城的贵族男女架鹰御豹浩浩荡荡,正是夏帝赫连铮的一群儿女出城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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