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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同一地点 (1/2)

明明是同一种实验步骤,这次却不得其门,任她跑来跑去,看到的始终是一望无际的澄澈蓝天和巍峨高峰。要不是头上还带着仪器,她都以为自己在虚拟空间里困囿太久,思想不受控制,已经脱缰去西藏度假了。

如是高原和窄道反复几次,蓝芷浑身都被自己的冷汗浸湿,头脑发晕,整个人都像被水洗了一遍。今天怕是不能再碰仪器了。

导师听了她的转述,叹气:“看来咱们还是缺少必要信息,每次都卡在这里。勉强不是办法,你先歇一歇。”

蓝芷虚弱的点头,这时才有力气告诉导师:“我好像看到一个帝王模样的青年和一柄大刀…….”

姚教授眼中有火花闪现,手指也颤抖起来,但他的声音还是平稳的:“你看清了?刀在他手里?”

蓝芷迟疑:“是吧。不过后来他将刀交到一个叫十三的少年手里。还有,…….那个少年的腿似乎少了一条,还用一柄刀当腿。”天知道古人都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或信仰,能想到用一把刀当腿,不怕倒戳进自己肉里?还是为了杀人方便?

她在一旁腹诽,姚教授却在努力抑制住自己剧烈颤动的手。他回头佯装去记录数据,半晌才说:“小芷,你先回去休息。回头有时间把数据和分析上传,看总机能回馈什么结果。”

蓝芷望了一眼导师的背影,没有提任何建议,慢慢走了出去。

她本来是这所大学考古专业的一名学生,有一次偶然在导师姚胜民的实验室不小心触动了一个仪器按钮,看到一座建了一半的古城模型,并且好巧不巧的和这座城市的磁场契合,挖掘出这座城市中属于王者的秘密。姚胜民知道后大喜,将还是大三的她吸收进这个机密级项目,并成为这个项目里唯一能深入人物精神的“复制者”。

蓝芷不知道这个项目的实际出资人,仅仅知道这是一个国家级机密项目,而且项目资助人异常慷慨,几乎什么仪器先进上什么。对外说是考古研究,还原历史,其实核心人物只有两三个。现在也只有蓝芷一个人被唤起与所研究人物和朝代的精神思维方面的共鸣,能代入挖掘当时人物的行为和秘密,连导师都只能在外围打转。所以项目小组里其他人负责设施,她负责灵魂。

蓝芷提交自己的数据后两天,接到导师的电话,说上面计算了一堆数据,因为反复出现低至海拔和高至珠峰的断层数据,这种情况从所未有,强大的链式思维模式都指向一个地方。于是“姚老板”大手一挥,让她暂时歇歇,陪同一个师弟到川藏走一趟,帮他完成论文的同时没准能在那里找到些线索。

抛却似流星乍现一般的晨曦,在最危险的冰爆区闪过灼人的紫外线,珠峰南坡一行登山的大神们终于在傍晚时分到达了C4休息区。在这里他们要休息4个小时,然后准备冲顶。

徐行最近醒来后都感觉心脏的位置有些隐隐作痛,他一直将它归结为高山反应。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备,吃了些流食,被海拔7000米的太阳晒的黝黑的脸上有些忧心忡忡。他倒不是担心自己,从大学开始他就是学校登山队的队长,登顶经验无数,前两年研究生毕业时就已经成功挑战过一次珠峰南坡。后来留校任职后也没断了训练,还经常和志同道合的队友们一起到各种险要峰顶唱征服。

但这次登珠峰他纯粹是陪行,即便他已经从大学辞职,但学校登山队的队长还是邀请他这个前队长赴这个登山爱好小队的十周年纪念之行。跟他的两个校登山队成员立志要把自己的身影也留在珠峰上,缠着徐行非要他带队,年也没让他过踏实就被拽来了尼泊尔。结果其中一个在高强度训练的第十天就被打趴下了,在模拟雪崩后进行心脏衰竭救护训练时,被他的夏尔巴顺便来了个实地操作,在私人医院的特护病房待了几天,现在早灰溜溜的回学校去了。

另一个严学锋还比较靠谱,默默的经过训练适应,渐渐进入状态,跟着大部队过了C4。徐行一直觉得他能坚持下来得益于他的计算机专业,典型的吃苦耐劳,坚持不懈的理工男。

可惜严学锋到C4时太兴奋,最后一个百米时掉链子,莫名其妙滑跪在雪地上,手被攀索一拌,扭了手腕……

徐行慢腾腾的给严学锋倒了杯“沸腾”的温水,挪到自己的倒霉学弟面前。严学锋晒的比他还黑,想勉强笑一下,向队长表示歉意,可惜他现在连嘴角都没力气翘了,只露出一口大白牙。

这突兀的黑白对比让徐行心一跳,幸好在这么高的海拔心跳的比较慢,他持续作痛的心脏没太感觉出来。等学弟喝完水,缓了一会,他才挤出一句话,“好好休息,天亮了我送你下山。”

严学锋脑子似乎迟钝了,听到队长这句话愣了半天,手里的杯子才啪嗒一声落下来,幸好水被他喝完了,没撒在睡袋上。“队,队长,这次登顶可是咱们的十年纪念。……老肖没戏了,我也废了,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你……”说到这里,他连忙顿住,因为察觉自己声音里已经带了一丝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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