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蓝芷吃面时徐行告诉她,徐鸿之下午刚接到电话明天一早要出差,所以早早睡下了。
“刚才老爸还说等他回来就给杨阿姨办转院手续,他打听到一家专科医院,据说是治疗肺病的权威。……”
“……哦,徐叔叔费心了。……”
徐行眼睛弯起来,伸手又揉她头发:“你既然住到我们家就是家人,这点小事算什么。”
这次蓝芷没有再抱怨徐行弄乱了她的头发,只是默不作声的吃完面,看着徐行刷碗发愣。好久,终于冲着他的背影说:“徐哥哥,徐叔叔颈椎不好,你一定要提醒他敷那个热盐包,还有少吸烟。”
徐鸿之伏案工作久了有颈椎病,蓝芷亲自找偏方炒了粗盐每天晚上给他热敷。
徐行不疑有他,边刷碗边点头答应。
等了一会,又听她在身后说:“徐哥哥,你早些休息。我今晚想和妈妈一起睡,明天直接去上学。”
医院到他们学校并不是特别远,蓝芷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过,所以徐行并没有想其他。
临出门时蓝芷向他回眸一笑,凤眼生辉,沧海月明,晃得他心头又甜又涩。他目送小姑娘背着大书包出门,还在想明天放学和她一起去看杨阿姨。
谁知道这一放手就是十年。
等徐行第二天久等蓝芷不得,赶到医院时,蓝芷母女早就办完出院手续,不知去到了哪里,只留给他们一封告别信,告诉他们一切随缘不要寻找。
徐鸿之出差回来后走遍T市大小医院,甚至查到杨若梅的老家,然而老家的房子在母女俩出来时就已经卖掉了,从此两人如石沉大海,音讯全无。
那天,父子二人各自占据客厅一角久久坐着不动。日升日落、星海孤月,窗外灯火如荼,室内沉默压抑,两道黑影都似焚尽的枯叶,一如徐行妈妈逝去的那一天,各自把自己坐成了孤岛。
徐行之后也奔走了一个暑假,仍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徐鸿之后来把他绑回学校,严令他学习。
徐行虽然回来,但奈何当时正处于青春期,蛮不讲理又口不择言,认为是徐鸿之卖房的行为吓跑了她们,与徐鸿之一言不合就冷嘲热讽,对他强制绑自己回来更是深恶痛绝。
父子两人因此大吵一架后,沟通不畅则裂痕日深。
他们一个认为自己方法不当,伤了人的自尊心。一个认为自己关心不够,没有提前体察妹妹的心思,又怨自己太小不够强大。各自懊悔难过自怨自责,有担当的性格又让他们不愿透露自己的心声让事情雪上加霜,唯有关闭心门闷声不语。
后来徐鸿之辞职从商,生意遍布全国,存了顺便寻找她们母女的意思;而徐行也日日在外忙碌让自己日渐变强,父子之间聚少离多就一直没有和解的契机,总是哽着一根触碰不得的刺。
如今徐行还不知道蓝芷忘了之前两人在墓室的经历,还以为她薄情寡性只将自己作为可以利用的旧识,心里又灰心又失望,觉得自己十年相思付若流水,心怀明月而明月无心。
蓝芷的成长历程其实让她有几分自卑在里面,小时候还能仰仗成绩自傲,不去理会那些异样的目光和议论;现在的生活环境失去了之前的单纯使她变得敏感又脆弱的多。
徐行的怨气她能感觉的到,思来想去也只能归结到他还在怨恨当年的不辞而别,以至一有什么事就反应过激。这一点她确实问心有愧,更加不敢轻易提及过往,只是还没有到冷言相向的程度吧?
早几年她也写过信,只是从没有得到过只言片语的回复,她也就没有再继续。
这让她也有些委屈,一边觉得徐行莫名其妙好像自己是个负心人一样,一边又觉得时间果然是最好的药剂,能抚平伤口,也能淡化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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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清早,宇文曦还正在洗漱,就听到哐哐的砸门声,打开门,是眼下乌青的蓝芷。
宇文曦乍一见吓一跳:“你这是一夜没睡还是被人打了?”
“都有!”蓝芷颓丧的走进来。“宇文,我想咱们有必要回去后找个心理医生……”
宇文曦深有同感,抓抓头问:“那也要等回去后。现在怎么办?继续去找刀的线索还是等着?”
蓝芷想起徐行的话,心情郁闷,抓了抓短发:“不知道……,先等着吧。那个,那天那个人,我认识……”
“蒙面人?”
蓝芷点头:“还有那个秘道少年,他们,好像是同一个人。他也能像咱们一样穿越,也是在找龙雀刀。”
她只说了徐行是自己曾经认识的人,什么青梅竹马、打架狠话都没敢提。
“这么说,他和咱们是同道中人?”宇文曦听了一点也不发愁,反而摩拳擦掌想和同一个项目中的不同“复制者”较量一番。
蓝芷:“……”这就是男人好斗的本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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