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观众，晚上好。”
“今天是万维纪元998年，11月2号，星期六。欢迎收看新闻联播节目。”
“本台消息。”
“云堤城卫健委等多部门，今天启动应对‘舒适应激欠乏性脑梗塞’，简称‘安详’的再次大规模爆发疫情的联防联控机制。
“将向各位面各大天枢辖区派出工作组与专家组，指导疫情防控措施落实。
“安详的致病原及传染源尚未找到，传播途径尚未完全掌握，疾病症状存在变异的可能，疫情存在进一步扩张的风险。
“目前，第7位面第9天枢辖区是疫情的重灾区。
“针对该区域的交通管制和大规模含氯降水预计持续3天，请广大云堤城居民悉知……”
空集关掉手机里正在播放的新闻，收好蓝牙耳机。
列车到站的提示音在这时候响起。
“找最新游戏资讯，上i'M互联。i'M互联提醒您，前方到站，第9天枢南。”
车厢里人不少，但在这一站下车的却只有空集一个。
他起身往门口挪的时候，有人好奇，有人诧异，还有人像看傻子一样看他。
也难怪。这个站点就位于疫情防控的核心地带，如同新闻中所说，正在“宙斯气象系统”的应允下进行大规模的降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雨势惊人，打在墙上、地上，跟放鞭炮似的。
汇聚在玻璃幕墙上的水帘被楼宇冷峻的轮廓切割，变成肆意走窜的银蛇和飞瀑。
即使空集撑着伞，溅起的水花依然打湿了他的裤脚。
好在“赛博电竞俱乐部”就在轻轨站对面，走几步路也就到了。
算算日子，空集魂穿过来也快2个月了，但像天枢大厦附近这样的繁华地带，他也是第一次来。
当然，现在这儿也算不上“繁华”了，因为疫情和这鬼天气，街上基本没人。
来到赛博电竞俱乐部楼下，空集一边叠着雨伞，一边用余光扫过四周。
除了他，门檐下还站着两个流浪汉，以及一个戴着连衣兜帽的小孩儿。
小孩儿见空集在这里落脚，凑上来搭话：“请问，赛博电竞俱乐部是在楼上吗？”
空集先是掏出手机看了看地图，这才肯定地答道：“是这里没错。”
他说着，略感疑惑地回看向对方。
这小孩儿的相貌隐藏在兜帽之下，说话的声音也很中性，一时间竟无法判断是男是女。
“你是在这里上班吗？哥哥。”小孩儿又问。
空集摇头：“不是。我来这里面试的。”
闻言，小孩儿猛地皱起了眉头，眼睛微眯，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还没等空集追问些什么，那小孩儿竟直接转身走开了。
没一会儿，一个身穿高档西服的络腮胡男人从楼里走了出来。
西装男看起来老成板正，说话倒挺轻快随性。
“面试的？”他扯着嗓子喊话，这才盖得过外面的雨声。
闻言，不仅是空集，等在门外的两个流浪汉以及兜帽小孩儿皆是点了点头。
空集这才明白，合着那小孩儿之所以跟他翻脸，其实是把自己当成了面试的竞争对手。
西装男一拍手道：“我就说怎么还不上来。行吧，来面试的都快跟我上7楼！”
一行人尾随着西装男走进大厅，上了同一趟电梯。
西装男似乎完全不介意跟流浪汉们共处一室。哪怕他们的身上多少有些怪味，还刚被暴雨淋了个遍，此刻正往下淌着水。
空集又看了一眼缩在角落的兜帽小孩儿，心里嘀咕：这“赛博电竞俱乐部”的门槛这么低？不会是搞诈骗的吧？
不过，到了7楼，空集就把这些问题抛到了脑后。
因为刚一出电梯，前台小姐姐就给众人递来了热毛巾和鞋套。还有个清洁工大妈，提了个桶，麻利地开始拖地。
整个7楼大平层装修得并不奢华，但简约大方，干净整洁，怕是跟犯罪窝点沾不上什么边儿。
进了面试厅。
西装男也没准备什么，选了个离他最近的流浪汉，直接就开始了面试。
与其说是面试，不如说是尬聊。因为西装男问的问题全都不着边际。
诸如来这里之前人在哪里？有没有兴趣爱好？最近睡得怎么样……
空集都懵了，心想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以至于轮到他的时候，犹豫了片刻，才想起来把提前打印并装在胶套里的个人简历递出去。
西装男接过简历，心想来这里面试还真有准备这种东西的，这可是头一遭。不过，他还是装模作样地扫了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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