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你去别处罢!”黄巢跳出土坑,气得大骂:“借人之手,也死不成。天哪,我还有什么办法?”
正骂间,见那璧厢房舍失火,欣喜道:“有了有了。”跨上赤火驹一溜烟去扑火。那里人奔走相呼:“灭火啊,灭火啊。”拎桶的泼水的,人声鼎沸嘈杂,忙的不可开交。火借风势,烧得更旺,把半边天都红透了。黄巢至近,哪管烈焰熊熊,一头扑入火中。众人惊呼:“那疯汉子不要命了?快出来!”其时千里眼顺风耳将黄巢故事,禀报了昊天上帝君。帝君笑道:“些许挫折,命都不要了。火德星君速去解救。”火德星君,急出南天门,见那五方揭谛正护持左右,手忙脚乱的扑打火苗,烟熏火燎中咒骂:“火德星君死哪去了,还不快帮衬一二。”星君笑一笑将袖一拂,那火顷刻熄灭。众揭谛都累得瘫软了,那黄巢被烧的些许须发,废墟里走出来,长吁短叹。众里人骇然:“这人真个命大,没烧死。”却有那几个埋死人的识得是他,怪叫道:“就是他求肯我们埋他,又来趁火寻死!”都以为奇事,打量他。黄巢道:“我真不想活了,没奈何我自死罢了!”掣出混唐剑望那脖项上一抹,横尸当地。众里人惊骇,都是一脸狐疑:“这人为甚执着赴死?”里人这番见他死了,真个把他财物哄抢精光,赤火驹也教人牵了去。却有几个胆大仗义的,来把他尸身放在一块门板上,说道:“世道艰难,逝者已矣,活着难熬哩!敬你是个汉子,来日我们哥几个葬了你罢,只是不知你的名姓,如何通知家人?”
那黄巢自刎而死,就有那勾魂无常飘飘荡荡,执着引魂幡,来锁拿魂魄,锁链牵着就走,黄巢欣然相随。三个正行,只见那方急来一队阴兵,只见:旋风滚滚阴兵至,黑雾蒙蒙鬼腿快。只为黄巢寻短见,巡按城隍乘轿来。那抬轿阴兵顷刻而至,轿中人叫道:“此人不能带走。”二使识得是巡按城隍卢携的大驾,赶忙立在一旁拜谒。卢携落轿,斥责道:“黄巢使命在身,如何就拘他魂魄?”二使道:“他死了。”卢携道:“生死簿上他的阳寿未尽,使命未完。如何就辄敢勾取他的魂魄?想办法送回去,教他还阳。”二使战战兢兢,寻思:“黄巢抹了脖子,魂魄好送还,身首异处却如何掩人耳目?”卢携道:“你们且住。我去去来!”急登轿子,走过奈何桥,来到枉死城阎罗殿。早有崔府君,十殿阎君接着问:“所干事体如何?我这地狱厉鬼冤魂都要满了。”卢携不听他抱怨,道:“阎君多建几处冤鬼城。”十殿阎罗甚是苦恼,问:“尊驾来此贵干?”卢携道:“黄巢死了,你们可晓得么?”阎君个个愁苦惊恐:“这事整的,快把他送回阳间去啊!”卢携道:“他身首异处,怎么去东华帝君处求得一颗灵丹妙药,使他安然无损才好还阳。”那一殿秦广王道:“我这里有一粒九转还魂丹,早些年向东华帝君求来的,放在黄巢身首离异处,自然骨接筋连,血气通畅,无疤无痕。过了一晚,必然还生。”卢携大喜。秦广王回身去取来灵药,檀木锦盒盛放了,交给卢携。卢携略不耽搁,急回身知会了黑白勾死人干事。却说那几个莽汉正祷告,垂泪叹息。忽地一股阴风,吹熄了油灯,吓的几个大呼小叫,连滚带爬逃了出去。卢携吓跑众人,趋步近前,将那九转还魂丹安放在脖项处,随即化阵风走了。甚是苦了黑白二使,拘押着黄巢魂魄,守在一旁。黄巢求肯道:“我不想还阳,送我去酆都,送我去酆都。”二使道:“不是我们不想送你回酆都,他们不想你回去哩。”
候到天初破晓,鸡唱三遍。二使猛醒,见那脖项完好如初,喜道:“好耶好耶!去休!”黄巢睡意正浓,猝不及防,被他推一把,强将魂魄送回黄巢身上。几个莽汉走来,一路说话:“昨晚实在蹊跷,一下子就黑灯瞎火的。”一个说:“哪里有甚鬼魅,是自个吓自个。风吹灭了油灯,就吓的撒丫子跑,这一晚别让野狼把尸身叼了去。”那几个说:“快去看来。”一头走入屋内,抬眼间,却见那黄巢伸手舒腿,摇头晃脑叫疼。唬的那几个魂飞天外,腿软筋麻,叫不出走不动,惊骇的盯着黄巢,叫着:“鬼,鬼!”黄巢一骨碌坐起来,说道:“哎,你们几个怎么了?我这是在哪?”几个道:“活见鬼了。”一声喊,转头就跑。黄巢走出来,望着对面烧焦的房舍,猛地记起来,自语道:“我记得我自杀了,如何得活?不知又是哪路神仙搭救。”正在迟疑,听得人喊:“唐兵来了,唐兵来了。”黄巢怒火中烧,拔腿赶出来,撞见逢人就杀的唐兵,肆意抢掠。大喝一声:“你黄爷爷在此,纳命来!”飞身上前,空手入白刃攫夺了刀枪,风也似的杀戮,唬的唐兵撒腿奔逃。里人听唐兵说他是流贼黄巢,一片喜悦齐来叩谢活命大恩,称他是活佛在世。黄巢道:“是我一时糊涂,自寻短见,今幸得不死,真如在梦中。”里人送还了赤火驹与混唐剑,以及财物。黄巢慨然将财物散给里人,里人劝他不要再寻死,黄巢见一农妇怀抱孩子,忽想起自家儿子来,思量孩子不在晓颖身边,必是避嫌将孩子送人了。哈哈道:“天不叫我死,我不死了。我还有儿子,儿子。我就好好活着为天下贫苦受压迫的乡里跟那个黑暗的朝廷斗到底罢!”里民留住黄巢用饭,吃饭间,唐兵复至,把路口都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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