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大这一跌,却是差些跌在屋中窄小的床上。眼看他的身躯要压到后面昏睡的喜珠,普洱赶紧将他捞回来,捞回来的同时,利落的将廖大的双手反剪了,从旁边的笸箩里取出一截布条,紧紧地将廖大的双手绑好。
廖大做了亏心事,自然不敢大喊大叫,只低声地狠狠威胁普洱:“你这贼人,速速放开我,不然我叫你好看!我,我要报官!”
都这样了还威胁人呢。普洱又捞起一截布条,将廖大的嘴给封了。
廖大心中恨得要死。他忿忿地回头看了一眼正躺在床上的喜珠。床上的喜珠沉沉地睡着,玲珑有致的身材起伏着,只差一步,只差一步,他便得手了……
廖大正恨着,忽而见一条被子轻轻的落在喜珠身上,遮掩得严严实实。
坏了他好事的那男人一脚将他踹在地上,满脸嫌弃地问道:“是不是你往咱爷的吃食里放不该有的东西?你竟然还有那胆子报官!”
啊?事情竟然败露了?廖大露出呆滞的神情来。向来住进天下居的贵客都有些本事,他却是万万没想到,这贵客竟然这么快就寻到了真凶,还顺道破坏了他的好事。这,这气运也太好了罢。要是贵客将他扭送到官府里去,他的这辈子就完了。
廖大很是识时务,当下就伏在地上,不停地给普洱磕头。
这下//药的凶手寻到了,但该怎么解决?若是在西南府,普洱会干脆利落的一刀将他的舌头给割了,而后将他扔到雪山下做苦役。
可如今这是在汴京城。
普洱看着不断磕头的廖大,心中倒是一时没了主意。
这乌铜也不下来,出一出主意。
正想着呢,门前就多了一道身影,可不正是乌铜。
乌铜向来主意多,一进得门来,便附在普洱耳边道:“不如如此……这般这般。”
普洱听完,眉头轻轻皱起:“这等狼心狗肺之人,能用?”他们初来乍到,是有些人生地不熟的,但也用不着这种人来打探消息的罢。
乌铜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能不能用,不就是看他自己?”有时候,有些坏透了的人,捏住他们的命脉,说不定比好人还好用呢。
他说着,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小瓷瓶来,从瓶中倒出一粒乌黑的药丸来。
汴京城中,倒是有一家素食做得极好。流水不过才问了一个行人,那行人便遥遥指着东南的方向:“在真善坊中,有家名叫山林的素食斋做得甚好。”
流水谢过行人,依着他指示的方向一路走去,很快便寻到了那家叫山林的素食斋。这山林素食斋门面看着不大,生意倒十分兴隆,流水在外头站了一会儿的功夫,就进了好几拨的客人。
流水进得门去,只见店铺中虽然陈设简陋,却擦洗得干干净净,门口进去便架着两个大灶,灶上层层叠叠,好几个大蒸笼正往上飘散着袅袅烟雾。
最要紧的是,甚香。
店家是个年轻姑娘,一张圆脸笑盈盈的,穿得干净利落,发髻高高挽起,只插了一支银钗,正有条不紊地给客人们拿不同品种的食物。那食物做得也十分的精致,香气阵阵,看起来十分的诱人。
便是流水这等节制的人,也不由自主的看多了两眼。
那店家笑意盈盈地招呼着流水:“这位客官是头一回来咱店里罢。”
流水惊奇店家的好记忆,但他面上不露,只点点头:“请问店家,可有不加糖的百合莲子粥,与素馅馒头?哦,粥是要一份带走,素馅馒头……白菜馅儿的馒头要四只。”他方才正要问有什么样的素馅馒头,却是瞧见对面的墙上挂着一溜儿的木牌,木牌上头用楷书端端正正地写着各种馅的馒头。
店家仍旧笑意盈盈:“自是有的,客官请稍等。”却是不多一会,就利落地用竹筒盛了粥,用蒸晒过的荷叶包了热气腾腾的馒头,递给流水,“多谢客官惠顾,共三十文。”
这素食,竟是不便宜。不过,那盛粥用的竹筒磨得十分光滑,上头还刻着这山林素斋的名字与一个特殊的纹饰,倒也十分的素雅与洁净。流水窥着旁人,大多是从家中拿了罐子或是食盒来采买的,自己这两手空空,店家这竹筒,大约也要收上一两文的费用。
流水心甘情愿的付了钱,提着竹筒,怀中揣着包裹着馒头的荷叶回天下居去了。
他走后不久,店铺中的人渐渐的少了。
年轻的店家妇人倒是忙中偷闲,自己盛了一碗百合莲子粥,再吃一口馒头,满足地眯起眼睛来。
门帘忽而被撩起,一个长得玉雪可爱的小女娃穿着厚厚的棉袄子棉裤,从里头略显笨拙地走出来。她扑到年轻妇人的腿上,口齿清晰地喊道:“阿娘,阿娘。”
年轻妇人囫囵吃了粥,慈爱地笑道:“阿桔睡醒了,肚子饿不饿?”
阿桔扬起胖嘟嘟的脸蛋:“阿桔肚子饿,阿桔想吃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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