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望着眼前:大小不一的玻璃罐子、款式各异的菜刀、微微发黄的案板还有无数的陶瓷碗,张大了嘴巴。
“啊,累死我了。妈!我说怎么行李那么重呢,合着你带了这么多没用的东西。”
刘琳没好气的说:“诶,你个小兔崽子,你说这儿哪有没用的东西。我还不是用这些东西把你喂大的。”
唐诗小声嘟囔:“可咱搬家,也用不着把这些都挪过来吧。直接买新的就行了啊,浅安啥好东西没有。”
刘琳累得扶着腰坐到沙发上,“你个小屁孩,上高中是了不起啊?能教育你妈了,不收拾就起一边待着去。”
唐诗嘟着嘴跑走。
唐宇看着自家闺女,气鼓鼓的回房间收拾东西,赶忙悄悄跟进去,“不开心了……”
唐宇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唐诗直接开口预判唐宇的话。
同时,父女俩的话默契的重合了,“妈妈都是为你好,咱们得理解她。”
“爹,我知道你是妻管严。但这么多年了,您台词能变变吗?”
唐宇敲了一下唐诗的头,“你这丫头调侃我,我是妻管严怎么了,你应该好好学学我,当妈管严。”
唐诗一个白眼加无奈摆手,“不是,我就不理解了,我刚说的没道理吗?咱们是搬家啊,累死累活的,妈带那些破烂干啥啊,又不是买不到。”
唐宇听完唐诗的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严肃:“糖糖你怎么能这么说,这话可是没良心了啊。你妈带那些东西干啥,你不知道吗?那玻璃罐子不是给你腌辣椒酱用的?那些厨具不是给你做饭用的?”
唐诗不服气:“我说的是,这些东西哪儿都能买到,又没必要非用之前的。”
唐宇深吸一口气:“糖糖,爸爸不是刻意营造母爱伟大,也不是要道德绑架你必须理解妈妈。三岁就隔一个砍,跟何况爸爸妈妈和你差这么多,我们对于物品的看法、事件的理解都会有不同。”
唐宇拉唐诗坐下,拿起地上唐诗的日记本:“爸爸问你,这些日记本是不是哪儿都能买到,你为啥不丢在村里,千里迢迢拿过来干吗?”
唐诗一把抢过日记本抱到怀里:“随便买的能一样吗?我这本里有东西啊。”
“那爸爸再问你,你觉得爸爸这个保温杯还有必要拿过来吗,也挺重啊,扔老家吧。”
“那不行,那是你得先进教师的奖励,杯子上还刻着你名字呢,怎么能不带来。”
唐宇很夸张的点了点头,“那糖糖的意思是,日记本能带来,因为里面有你的文字;爸爸的杯子也能带来,因为上面有我的荣誉,他们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都能带来。”
唐诗好像知道爸爸的意思,但还是嘴犟着不想承认:“对啊,但我还是坚持,那些什么罐子碟子碗没什么特殊的,不用带。”
唐宇笑笑:“好,你觉得日记本和水杯重要,因为它们闪闪发光代表了我们,证明了个人价值。那爸爸问你,不重样的饭菜、热腾腾的米饭、你说千金不换的辣椒酱,它们重要吗,绚丽吗,有价值吗?”
唐诗咽了咽口水,沉默就是她的回答。
唐宇看着唐诗的沉默,“那些都是妈妈创造出来的闪耀。厨房是妈妈的舞台,她每天在舞台上为我们卖力表演。那些她用习惯的锅碗瓢盆,每一位都为了能让舞台效果达到最好,付出了所有。他们是朋友、是战友,能轻易抛下吗?”
“略略略,爹你耍赖!你这是偷换概念。”唐诗做了个鬼脸就蹦蹦跳跳跑出去了,连唱带跳地抱着刘琳说:“妈妈妈妈妈我亲爱的妈妈,我来帮你把这几个罐子同学放好。”
……
2016年,初三暑假的最后一晚,唐诗在日记本写下,浅安一中我来了!
刘琳直接推门进来说:“快点睡觉,玩了一暑假了,该收收心了。收拾收拾就睡吧,小心明天起不来。对了下学早点回来,路上别瞎买吃的,咱晚上出去吃。”
“这么好!咋突然要出去吃啊?”
“还记得你叶叔叔和泽川哥哥吗?你爸和人家说了咱们来浅安了,你叶叔叔非要请客。对了泽川也是浅安一中的,他说明天接你一起去学校。”
唐诗笑得很尴尬:“接我?!不用了吧,我……”
“快点睡。”刘琳留下一句话就转身走了。
泽川哥哥?叶泽川。是小叶子!
第二天一早,刘琳走进唐诗房间打开窗帘,摸摸唐诗的脑袋:“糖糖快起床了,一会泽川来接你上学,别让人家等。”
“嗯……我再睡五分钟……”
叶泽川今天,比平时还早起了半小时。直到站在唐诗家门口,他也不敢相信,父亲昨天和他说的:唐诗一家搬来浅安了,而且还住在自家楼上。
刘琳一边给唐诗灌水一边骂她:“五分钟五分钟,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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