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锦被背了一路。
窄巷里,路灯散着微弱的光,飞蚊扑闪着翅膀义无反顾的往里撞。
晚风拂过,雾气裹挟着水珠吹在脸上,惹的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啊湫!”
背着她的人,箍着她腿的手紧了紧,脚上的步子也加快了。
“把伞打低一些,不要淋到雨。”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每一个词汇都暖人心间。
走了很久很久,困意和冷意席卷全身。
向锦的身体自然的贴紧了他,暖意袭来。
她想要汲取他身上的温度,却无意间感受到了他也在加快的心跳。
漫漫雨夜,街灯晕开了合二为一的轮廓,留下昏黄朦胧的影子。
……
两人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先去把澡洗了,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
谢执把她放在了地毯上,看着她湿润的鞋袜,帮她把鞋脱了。
眼看着连袜子都要动手了,向锦紧张的推了他一下,“那个,我自己可以。”
她的耳根慢一拍的烧了起来,顾不得膝盖上的伤,三两下脱掉了袜子。
光着白皙的脚,跑进了浴室。
看着那如小鹿般惊慌的背影,谢执碧波清澈的眸子里染上了笑意。
向锦快速反锁了浴室门,抬眼间便看到了镜子里自己泛起不正常红晕的脸颊,又羞又气。
平复了好久的心情,才起身打开了花洒。
热水冲刷在身上,浴室里雾气腾腾。
脑海里蓦的想起那句,“他的父亲好像是个吃牢饭的。”
她无耐的闭上眼,任凭热水冲刷脸颊。
磨蹭着洗完了澡,出来的时候,谢执没有在客厅。
许是听见了她的动静,他拿上换洗的衣服,也从房间走了出来。
在楼梯口相遇,向锦觉得自己的脸又开始升温了,不等他开口,蹭蹭蹭的就跑开了。
全然没注意到谢执欲言又止的表情。
一直到回了房间,她才反应过来。
刚刚为什么要跑啊?
烦躁的抓了抓还有些湿润的头发,随意的用毛巾包住,坐到了书桌前。
拿出手机,点进了搜索栏。
【谢满】
【暴力倾向、虐待妻子被判处有期徒刑】
【谢满在精神方面可能存在疾病】
一连串的简介和过往新闻映入眼帘。
谢满,男,46岁,出生于临安县一小山村,因长期对妻子江某实施暴力,精神折磨,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六个月。
新闻下方还穿插着一些模糊不清的施暴图片。
图上的女子受隐私保护,脸上打了马赛克,但从姿势大概还是能看出,她正被人拽着头发往地上砸。
下一页是谢满举着编号的照片。
他的目光实在是太过骇人,即使隔着屏幕,向锦的手依旧止不住的发抖。
滑了好几次页面,才翻到下一页。
其子谢执于某日凌晨报警,向警方提供了家暴证据,并要求对江某进行伤情鉴定,显示构成轻微伤。
竟然是谢执报的警?
这一发现让她有些震惊。
前世,她知道“谢满”这个名字,全是因为外出的那次绑架事件。
但是在此之前,她对谢满这个人是全然没有印象的,她甚至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她只简单的知道谢执的父亲坐了牢,后来被父亲好心带回了家,以家教的名义收留了他。
在向锦看来,那个人一直是谢执心中的一个梗,他不提,她便不会主动揭他的伤疤。
却不曾想,这其中竟还有这样的曲折。
难道前世谢满绑架自己和爸爸是因为谢执的关系吗?
是因为爸爸收留了谢执?
而且按照时间来算,谢满出狱的时间差不多就是在高考前后。
前世谢执的离开,又或许也是因为他的父亲吗?
一连串的疑问在脑海里形成,却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毫无突破口。
正盯着手机,门外的敲门声,吓的向锦一哆嗦,手机差点砸到地上。
门没关死。
谢执敲了门,那门也随之敞开了些,正好可以看见里面。
看着向锦有些慌乱的动作,谢执有些疑惑。
“进……进来吧。”向锦背过身靠在书桌上,将手机往身后推了推,“怎么了吗?”
她眨巴了几下眼睛,佯装平常。
谢执闻声,顿了几秒,才将门推开,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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