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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血祭天枢 (1/2)

镜殿穹顶的青铜灯树疯狂摇曳,三百六十五枚铜镜将月光折射成血色蛛网。吴昊阳的白大褂在时空乱流中猎猎作响,医用口罩早被疾风撕碎,半块昆仑镜的断缘在掌心烙出焦黑的北斗纹。

他冲过最后一道镜廊时,正看见高洋将刘璐的琵琶骨钉在日晷中央。青铜晷盘足有三丈见方,晷针贯穿女子单薄的身躯,血珠顺着“天保三年四月初七”的刻线蜿蜒,在“清明”节气处汇成腥臭的漩涡。

刘璐的红袍残破如蝶翼,赤金护甲尽数碎裂,露出锁骨处流转的朱雀纹。高洋的镶玉犬齿咬住她一缕青丝,右手握着带倒刺的金签子,正慢条斯理地雕琢她裸露的脊椎骨。

“仙师来得正好。”

皇帝猛然扯断青丝,发梢在吴昊阳眼前飘落。

“爱妃说要用你的阴佩补全...”

他忽然暴起,人齿项链绞住吴昊阳脖颈。

“...这该死的命盘!”

吴昊阳的兽面玉坠突然迸发幽蓝光芒,与晷盘上的血痕产生共鸣。他看见刘璐的脊椎上刻满星图,每道刻痕都对应昆仑镜的裂纹——那分明是活体版的镜魂拓印。

吴昊阳的刻刀划破掌心,血滴在昆仑镜残片时突然迸发强光。镜中浮现出肖仙儿消散前的画面,她指尖最后的轨迹竟是牙科诊所的经纬度坐标。当高洋的利爪刺入他胸膛时,卫书铭的激光笔红光穿透三百铜镜,在晷盘上烧灼出二维码图案。

“老吴!扫它!”

卫书铭的吼声混着金属铮鸣。吴昊阳用最后力气举起昆仑镜,镜面反射的红光在虚空拼出影像——那位置正标注着咸阳王陵的机关图!

丁玉瑶正在荷花池底描摹星图,腕间青铜银铃突然寸寸龟裂。当卫书铭的血滴入天枢位时,池水沸腾如熔金,浮现出令她肝胆俱裂的画面:现代会展中心的自己正将青铜镜递给卫书铭,胸口名牌写着“实习讲解员丁小瑶”。

“原来我才是...”

她踉跄后退,绣鞋陷入淤泥。咸阳王的脸在涟漪中扭曲。

“乖女儿,若非为父将你意识投入镜渊,怎会有这场千年棋局?”

卫书铭的律师徽章突然浮空,化作流光没入丁玉瑶眉心。当青铜铠甲再次覆体时,她看清了自己真正的命轨——公元2023年的丁小瑶因触碰昆仑镜,灵魂被分割在古今两界。

“公子快走!”

丁玉瑶的指甲暴长成青铜利刃,刺向自己心口。

“咸阳王要用我的双魂血祭...”

卫书铭却握住刃尖,任凭鲜血染红衣襟:“我有更好的祭品。”

他扯开领带,露出锁骨处的电子表纹身。当纹身接触昆仑镜时,现代北京城的全景图在镜渊展开,朝阳门立交桥的车流正是天枢阵的活体阵眼。

太医署地窖突然剧烈震动,上官嫣然提着食盒跌进药房。这位刁蛮郡主此刻钗横鬓乱,手里还攥着半截糖葫芦。

“吴昊阳!本宫知道你在里面!”

当她踢开翻倒的药柜时,看见的却是悬浮的昆仑阴佩。玉佩射出的蓝光中,肖仙儿正在给现代的自己补牙。

“每个时空的我都注定爱上你...”

画面突然碎裂,上官嫣然手中的糖葫芦签子精准刺中暗处袭来的蛇影。

“什么妖魔鬼怪!”她拔出佩剑乱砍,却劈开了藏有瘟疫药方的暗格。泛黄的宣纸飘落,上面记载着用昆仑镜碎片研磨入药的方法——正是史书记载的天保大疫源头。

上官嫣然突然想起三日前偷听的密谈:宇文烈的使者说要在井中投放“镜尘”。当她拾起沾满药粉的宣纸时,指尖开始溃烂流脓。

镜殿中央的日晷已化作血色漩涡。吴昊阳用自制的树脂镜片过滤光线,终于看清晷盘真相——这分明是放大万倍的牙齿咬合面。

“老卫!拔牙钳!”

他将昆仑镜碎片抛向卫书铭。当两块残镜拼合时,镜中射出七百年前的星光:咸阳王正在对现代青铜镜施加诅咒,而镜中的倒影竟是吴昊阳自己!

高洋的狂笑震落梁上积尘:“朕的国师算无遗策,你们不过是补全命盘的药引...”

他突然撕开龙袍,心口处嵌着块带血槽的昆仑镜碎片,

“来见证真正的镜渊吧!”

刘璐的赤金护甲突然插入高洋后心。当她把阳佩塞给吴昊阳时,满口皓齿已尽数崩落。

“带阴佩走...永远别让双镜...”

她的身体开始结晶化,最后凝成尊红玉雕像。

子时的梆子声响起时,邺城十二座水井同时泛出蓝光。卫书铭抱着昏迷的丁玉瑶冲出镜殿,身后跟着满脸血污的吴昊阳。他们手中的昆仑镜碎片正在融合,镜面映出的却是上官嫣然在太医署点燃瘟疫药方的画面。

“必须毁掉阴阳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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