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汇演当天，余周周被安排坐在礼堂最后一排。她膝盖上摊着被雨水泡皱的剧本，封面上白雪公主的字迹正在褪色。林杨猫着腰溜到她身边时，嗅到熟悉的橘子洗发水味里混着铁锈般的委屈。
陛下，您的骑士申请开启B计划。他掏出连夜改造的电子青蛙——用收音机零件和闹铃齿轮拼凑的机械生物，这是会吃噩梦的吞月兽。余周周戳了戳青蛙背上闪烁的二极管：陈桉说童话都是骗小孩的。但他没说过童话不能升级成2.0版本。林杨按下青蛙腹部的开关，一束激光投射在幕布上，将周沈然母亲的脸谱化成《格林童话》里的恶毒皇后。
当改编版的《黑客公主》开演时，整个礼堂都在惊呼。林杨躲在控制室，用自制的遥控器操纵舞台灯光——这是三十岁工程师与六岁孩童共同制造的奇迹。余周周戴着用锡纸折成的王冠，念出被篡改的台词：魔镜不过是块电路板，真正的魔法在这里。她指了指胸口发光的玻璃珠。
周沈然母亲冲进控制室的瞬间，林杨启动了最后的机关。吊顶的彩带球轰然炸开，无数系着蓝丝带的红气球倾泻而下。在1996年的光学传感器镜头里，余周周睫毛上粘着金粉的模样，与二十年后实验室数据屏上的女性轮廓完美重叠。
深夜的幼儿园操场像被按了静音键，林杨在滑梯底部检测到异常的电磁波动。
余周周白天佩戴的玻璃珠正在发热，表面浮现出只有穿越者能看见的克莱因瓶图腾。当他用U盘靠近时，珠子突然投射出两个平行时空——
**α世界线**：初中礼堂里，余周周把蓝色玻璃珠递给陈桉，后者手腕系着凌翔茜送的发带。
**β世界线**：此刻的滑梯上，绿色玻璃珠在月光下裂变成无数星芒。
【警告！观测导致波函数坍缩】
林杨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鼻腔涌出温热的液体。他颤抖着在《五三》第817页写下新公式，血迹在纸张上晕染成莫比乌斯环。余周周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御史大夫，你的鼻子在吃番茄酱吗？
她踮脚用手帕按住他鼻孔时，林杨看见她脖颈挂着那枚绿色玻璃珠。量子纠缠的幽灵在此刻显形——珠子内部封印着2023年余周周实验室的片段，她正在黑板上演算林杨的脑波频率。
林杨站在焚烧炉前时，闻到了两种焦糊味。一种是铁皮桶里劣质塑料燃烧的刺鼻气息，另一种是脑内记忆被剥离时的血腥味。周沈然母亲的高跟鞋声在五米外打转，像秃鹫等待腐肉彻底碳化。
要么烧了这些危险玩具，女人鲜红的指甲戳向余周周连夜赶制的舞台道具，要么我就让全幼儿园知道她爸爸的事。
余周周突然抓住林杨的手腕，他感觉到六岁孩童的脉搏正以不可思议的频率跳动——那是2023年的余周周在实验室按下粒子对撞按钮时的心率，此刻通过量子纠缠映射到过去。
机械青蛙在余周周掌心发出垂死的嗡鸣。这个用收音机电位器和发条齿轮拼凑的吞月兽，眼眶里嵌着从《五三》封面抠下的荧光贴纸。林杨想起昨夜她蹲在器材室地板上组装电路的模样，月光把她的睫毛染成银色，像极了二十年后显微镜下的纳米导线。
御史大夫听令。余周周突然用剧本里的台词低声说，朕准你...准你...她的声音被焚烧炉的热浪烤得发颤，准你诛杀佞臣。林杨的视网膜突然加载出双重影像：
**现实维度**：六岁的余周周踮脚把机械青蛙举过火苗，发梢卷起焦边。
**量子维度**：2023年的余周周在实验室焚烧数据，火舌舔舐着写满林杨字样的演算纸。
当青蛙坠入火海的刹那，时空共振的冲击波将林杨掀翻在地。他看见两个余周周在烈焰两侧做出相同口型——那是《哈姆雷特》的台词：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