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极管在火中炸裂的蓝光里,林杨看清了真相。机械青蛙尾部的磁铁并非来自1996年的收音机,而是2023年余周周实验室的钕磁体。此刻它正在高温中释放出超导量子干涉仪的磁场,将两个时空的焚烧事件扭结成莫比乌斯环。
【记忆覆盖率突破50%】
系统的警报声被火焰吞没。林杨的左手突然不受控地伸向火堆,那是原生林杨的意识在抢夺身体——六岁孩童的手指即将触到余周周的手背。
不要!
三十岁程序员的灵魂爆发出骇人力量,林杨硬生生拧断了自己左手小指。骨骼错位的脆响淹没在燃烧的爆裂声中,他用染血的右手抓起铁钩,从灰烬里勾出半融化的U盘。
余周周突然扑上来咬住周沈然母亲的手腕。女人尖叫着甩开她时,那枚绿色玻璃珠从余周周领口滑落,在满地污水里映出诡异的克莱因瓶光斑。
吞月兽留下银色牙齿了!余周周举起融化的U盘,它的金属外壳扭曲成衔尾蛇形状。林杨认出这是哥德尔不完备定理的拓扑模型——正是他在原世界设计的时空锚定程序图标。
当他把U盘残骸按进《五三》封面时,烧焦的书页突然浮现出金色方程:\[
\Psi(t)=e^{-iHt/\hbar}\Psi(0)\]这是薛定谔方程的时间演化算符,此刻正被1996年的雨水晕染开来。余周周用指尖蘸着泥水在公式旁画了只青蛙,蛙背上歪歪扭扭写着林杨二字。
陛下,林杨撕下方程页折成纸飞机,臣要告假三日。纸飞机撞碎在余周周卧室玻璃窗上的瞬间,她床头的《安徒生童话》突然自动翻到《白雪皇后》章节。融化的U盘渗入书页,将永恒二字染成量子隧穿的深蓝色。
是夜,林杨在解剖自己左手小指时发现了时空悖论。X光片显示骨骼断面有七圈年轮状纹路——这具六岁的身体里,藏着十三岁林杨的指骨结构(原著中他在初中为保护余周周骨折)。当他用激光笔照射伤口时,溃烂的血肉里浮现出微缩的北大未名湖全景。
【警告!身体同步率降至61%】
系统的机械音第一次出现杂讯。林杨在镜前解开绷带,看见脖颈浮现出三十岁时的喉结轮廓。原生林杨的意识正在细胞层面发起反攻,那些本该在青春期生长的细胞,此刻在量子涨落中提前分裂。
余周周的哭声就在这时穿透雨幕。林杨冲到她家楼下时,看见周沈然母亲正在往信箱塞匿名信。余周周蹲在窗台用蜡笔涂改《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每一页都画着戴氧气面罩的青蛙骑士。
御史大夫,她把涂鸦本抛给林杨,朕梦见你变成大人,在有很多玻璃管的地方睡觉。
雨水把蜡笔画晕染成模糊的色块,唯有心电监护仪的线条清晰如刀刻。林杨突然明白,这不是梦境——而是2023年的余周周正在隔着时空屏障作画。
当林杨用改装过的助听器窃听周沈然家电话时,听到了比焚烧炉更可怕的对话。
......师大附中池塘......陈桉的纸船...
电流杂音中,周沈然母亲的笑声像锈蚀的齿轮:既然那个野种喜欢童话,就让她永远活在《海的女儿》里。
《五三》突然在书包里自燃,烧焦的页面显露出被篡改的任务提示:
【最终道具:人鱼的血(获取坐标:余周周左侧第三根肋骨)】
【剩余时间:24小时】
月光下,林杨看着余周周睡梦中起伏的稚嫩胸腔,三十岁程序员的右手和六岁孩童的左手同时握住美工刀。量子态的鲜血从刀尖滴落,在水泥地上绽开红气球形状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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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