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以太行山为主题的画展都会在青华校园举办一个星期之久。
自然,展览室这片小小天地每天都会涌来一波又一波的美术生。如此明亮闪耀的角落,音乐生哪里能错过,纷纷而来。
我刚狼狈地逃出来,一头就撞见了温芷墨和林依倩也来看展。她们一定要我陪着看,一副美术生陪伴多一个天然屏障的姿态。
“张老师说,画展是面对全校师生的,你俩一起去吗?”
“旅游还有导游讲解那,画展怎么着也得有人给讲解一下吧?单姗,陪我俩一起去吗?”
我扭她们不过,咬咬牙,硬着头皮,再次来到展览室。
渐渐地,人越来越多,我做贼心虚,紧张的陪她俩转圈。
幸好没撞上单飞和王依涵。
“美术生真幸福。明年你们也可以去太行山写生了。”温芷墨手指一副有蓝天,白云,大山和结满柿子树的水粉画,“那里的风景可真美,那么多同学一起去,想想都令人羡慕。”
一年以后回味这一刻,我才能深刻的体会到这句话里面包含的离别和忧伤。
每年这个时候美术生去太行写生,同班的音乐生都会抛来羡慕的眼神,当大巴车徐徐开出校园,她们追到校门口,望着大巴车并入马路,直到连影子都看不见,她们才落寞的返回校园。
“温芷墨,上周你看见王依涵从太行山写生回来去音乐楼,画惜煦学姐练功吗?”我八卦起来,真的很认真。
忘记说明了,太行山写生我们大多画水粉画,为了画展品类的丰富,需要一部分速写和素描画。
温芷墨一脸的蒙“王依涵是谁,不认识。”
听说,她现在关注七班一个音乐生,青华的校草都不认识。
林依倩的眼睛闪亮,她手指墙上速写画上的签名“你说的是他吗?”
“对,就是他。”
她细细地端详惜煦练功的速写“WuW,画的好漂亮。”一面惊叹,一面对我说:“单姗,下次我练功的时候,你画我好吗?”
“好呀,下次组个画画团,美术生都去,”
突然,想起自己那点画速写的烂功夫,不由得犹豫“我担心把你画成……”刚想说画成残疾,我就把“画成残疾”咽回肚子里。
送上门的一块肉,不吃白不吃。
找上门的免费模特,不画白不画。
我急忙改口继续说:“可不要怪我画的不写实,我可是一个抽象派。”
她点点头,此刻比我还得意,丝毫没有怀疑我的绘画水平。
于是,我为美术生骗来一场练功房画速写的机会。
那一刻,这个信任我的女孩,还是感动了我。
所以,我发誓努力要把她画的像惜煦学姐一样美丽。
我也清楚,发誓是一种态度,画好需要功夫。
露着修长玉腿和芊芊手臂的女孩真的很难画。特别是对美极度敏感,要求苛刻的女孩也极度难对付。
在拿起铅笔的那一刻,莫名的觉得局促不安,无从下笔。
我后悔了。不应该来排练厅,不应该画林依倩,不应该把五班的美术生都召来。
我确信,林依倩此刻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对美的极致追求。
她就像无数次登台演出一样,认真而专注。身体瞬间全面的洞开,通体闪亮。
这个女孩就是有这个能力,她身体轻轻地跃动,像鱼儿在水中缓缓地游,像海底最最耀眼的一株水草,舒展四肢。
真是无法想象,她是怎么操控这小小的身体,坚持重复一个动作——通往美的动作……
在没有音乐的安静和时间的安静中,坐在排练厅的美术生深深地被她点燃画画的激情。
我犹豫,实在不知道如何用画笔与这转瞬即逝的美建立无缝的对话。
刚画一笔,我就开始担心我会把她画变形,甚至我的画会伤害到这个女孩对美的追求。
单飞推了我一下:“想什么那,赶紧画。”
那一刻,我几乎差点搬出张老师的祖传家训“起笔之前,要先思考,自己眼前的模特她是从事什么职业?什么身份?经历过什么?……”
还是憋住吧,这些家训一条也用不上。
仔细想想,经历过什么?还一条林依倩的确与众不同。
青春期的女孩子,一个个脸蛋饱满圆润的像年画上怀抱红鲤鱼的胖娃娃。可是依然难以抵挡五颜六色零食的诱惑。
当我们咔吧、咔吧嚼着零食。这个女孩,忍着口水,果断地拒绝食物里面的卡路里……一个月,两个月……至到现在。
画吧,画吧,几笔下去,画残了她一条美丽的腿。
我像拯救自己最珍惜的宝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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