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到了最后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意识。
第二日醒来,她身上盖了被子,身旁依然是冷冷清清,她便知晓景烨昨夜宿在了书房;
“夫人可醒了?”重华端了水在门外轻扣,
“进来吧!”听见回应接着响起推门声,挽歌起身一边理衣裳一边状似漫不经心的询问“昨夜可有人进来过?”
重华捏了帕子递给挽歌,恭敬回道:“昨夜睡前奴见房内未熄灯,敲门许久未应,担心夫人便进了屋,结果瞧见夫人踢了被子,便给您盖上”
重华一边铺床,一边絮叨:“夫人病好没多久,可千万得注意些,如今还在吃药呢!天日且凉,可不能再病了。”
“嗯,”应了声挽歌由着烟画伺候着衣。
梳妆完毕她想起景烨,问重华:“世子可是上朝了?”重华插好最后一枚发簪叹了一气回她:“世子昨夜宿在书房,今晨卯时许便走了”
挽歌听了点点头不再说话,重华却愁眉不展端了面盆,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夫人,您嫁到府中已有半月,且不说未与世子圆房,如今又分房而息,传出去……”
挽歌知晓她的意思,女子总是要得夫君宠爱,才能得人看重便于掌家;否则便是数不清的流言蜚语和阴阳弯酸压着。她犹豫着,要不要示好,要不要遵从于世俗去谋夺夫君的爱,可她一时想不明白,只挥挥手让重华退下,独自倚靠在窗前思绪却又飞远。
想的仍旧是梦里那身银甲和连绵烽火,入神时甚至抬起双手,妄图从手中察觉出曾经是否习武弯弓舞剑的痕迹,但看了半晌也只是清晰的掌纹和往日不注意的点点擦伤和烫伤痕迹;
近日种种总是让她觉得,她不属于这个地方,她的人生不应当只是嫁到这里,但……不来这里,又该到哪里呢?况且如今二人已成婚,再纠结于该不该似乎也无意义。
就这么呆了半晌,待到重华跟着管事一路过来禀报,世子下朝回府取印信,留了话几日后寒食节,需入宫同陛下娘娘一道过。
“世子可说过何时回来?”
“世子没留话,不过去官署上职,估摸着会晚些”管事的小心回着,挽歌听后颔首让其退下;
景烨如今在朝中任的是中郎,隔几日便要上朝议事,平日便在官署办公;
挽歌想着他淮阳世子的身份,按礼法成年后他应当承袭爵位,回封地无召不得回京;
但因着在漠北做质子这许多年,才耽搁到如今还未袭爵。
而今入朝中任职,她越发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罔顾礼法行为陛下竟然允了,朝中老臣难道不会谏议吗?
酉时初,景烨乘着马车回府。天色已暮,淮阳王府的灯火早已点上,远远看着竟觉温馨。
门口有小厮打头望了望,接着飞快跑进去,待马车停落下驾,挽歌携侍女正缓缓而来。
“世子!”她面上是柔柔的笑意,景烨见她来也关切问道:“夫人今日身子如何?”
挽歌只笑说:“医正给的药正吃着,今日精神好了些”
夫妻二人谈笑相携入府,好不和谐。
百米外榕树上附着一个黑影,看见淮阳王府合上门,一闪而过落地在树外小巷,另一黑影也跟上。
行至隐蔽处,当前那人停下,在后那人立时上前,用压着嗓音也抑制不住的激动询问:“如何?是不是?”
当前那人沉默一瞬,长叹一气才说:“尚未确定”
“怎会?”在后那人登时激动起来,“你是同她相处最久的,如今你蹲守这些时日还不能确定?”
初晓忽然冷眼盯着他:“那人你也看见了,和她可有半分相似之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