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心下一跳,“孙小姑是昨夜失踪的?”官差点点头“正是”这时一衙役跑来到官差耳边说了一通,他凑近同白术讲:“河边发现一具尸体,正是孙家的,下官得前去查探,少将军自便!”话落带着衙役往东去。
已至巳时旭日高悬于天空中,光线并不刺眼,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但初春还有些春寒,风一刮仍然刺骨的冷,白术看着地上的血迹,想起以往剿匪时救下的那些姑娘,她们也是被拐的,有的留到山里,有的卖到红楼楚馆,有的则被拐到匪窝,瘦弱病态或缺手或缺脚……
云挽歌再醒来时,四周依旧黑漆漆的,但手脚已经松开不再绑着,她试图爬起来但半天也才站稳,好一会儿才看清四周还有大概十多二十个人,都是像她这般大的小姑娘,最大的才十岁,她努力寻找孙玢的身影,最后在角落里看见哭哭啼啼的她,她爬过去扯了扯她的袖子,孙玢看见她哭得更厉害,云挽歌想叫她别哭,谁想其余睡着的小姑娘先后醒来跟着缩成一团哭了起来,许是响动太大,头顶忽然打开一个洞,光线自此倾泄下来,一个女人冷着脸冲着洞口甩了一鞭子,“哭什么哭,倒霉催的,跟死了爹妈似的,谁再哭我割了她舌头喂狗。”云挽歌紧紧盯着她的脸,记住每一颗痣,那女人似乎有所觉朝她看了一眼,挽歌立马垂下眼,那女人移开看了一圈又喝了句“都给我老实点儿,不听话就给你们这些小畜生剁了喂野狗”话落扔了两个馒头下来,“啪”一声将洞口封上。周围的人都涌上去抢那两个馒头,挽歌细细听着头顶似乎有脚步声,间杂着隐隐约约的“孙姐”二字,脚步声音有些像踩在木板上,这里似乎是个地窖……
冷脸女人孙姐每日只来这一次,每次只给几个馒头一桶水,有时候是五个,有时候是六个,二十多个人显然是不够分的,一开始孙玢不会抢也抢不过,后来饿得狠了也学会第一个扑上去,挽歌同她便商量着谁抢到了都不能饿着对方,有好几次孙玢都没抢到,好在挽歌抢到了,这才发现馒头底有一层薄薄的油纸,她小心撕下又偷摸捡地下剩下的收在怀里。又几日那女人扔了十多个馒头,看着她们抢完才说抢到的赶紧吃,吃了好上路。孙玢拿着馒头哭得很伤心,后面一群人下来拽她们时候她们哭着不上去,便又被毒打了一顿;挽歌怯怯的蹲在一旁抱紧自己,孙玢回头看着自己哭着想让她救救自己,可是她连自己都没法救。
又几日师傅师娘依旧未来解救她,挽歌同余下十个女孩儿被拽出,她咬着馒头不敢反抗,任由那些人推搡着往前走,路过孙姐她看了一眼又飞快偷摸瞧四周,匆匆一眼未看清便被推到院子里,带得脚下尘土往空中扬;
“啪”孙姐鞭子抽的响,“一会儿给我安分些,哪个敢坏了老娘的好事儿,定要拔舌剜骨”女孩儿们顿时静如鹌鹑,孙姐冷冷盯了一圈叫每人端了一碗不知什么逼着喝下,挽歌一手拿着馒头,一手端着碗低头喝一口就着馒头啃出的洞将碗里的水浸到馒头里,又一些顺着袖口吐出最后象征性抿了一小口;而后她将馒头塞到里衣,跟着女孩儿们被赶到马车后塞到箱子里,行了一段时间她依稀听见外面热闹的叫卖声,身旁挤着的女孩儿已昏死过去,挽歌推她也不见响动,想来那碗东西便是迷药;抬头想试试箱子是否锁严却挣不开,心下一凉又动了动感觉束缚,恐怕箱子锁着又拿绳子绑严实了的。挽歌听着热闹声慢慢隔远心下惶恐不安,忍不住哭了起来可又怕被发现,只得咬着手默默流泪,车马颠簸许久挽歌哭得累了也昏睡过去,忽然马车停下接着听见有官差的声音,挽歌一下清醒听得脚步和说话声近了,抬头磕了一下箱顶,那官差似乎听见随即问道:“什么东西?”
只听得一道男声谄媚着笑道:“大人,这是送往北侯府上的”说着还拍了拍箱子,那官差一听随即停下脚步,朗声“放行!”马车又动起来,挽歌则一直抖个不停。
据孙玢和云挽歌消失已有近一月,斛央终究坐不住了,“少将军,府衙那边可有消息”
白术刚从府衙回来垂头道“夫人,暂无消息”自失踪起府衙和白术亲卫寻便在丰京四处查探何处有多出的女娃娃,至今没有讯息。
“我去找吧!如今坐等着等,我实在不放心”说着便要去马厩,宫中人这时却进来躬身一礼“夫人,太后娘娘有请”斛央等了一瞬回身对白术道:“少将军,挽歌还得劳烦你”
无源同墨子衍如今还在宫中磋磨,太后恶疾既需良医亦需骨肉,当今陛下与太后虽为亲生可不知为何生了嫌隙,陛下不去祥福宫,太后也从不见陛下;
“夫人放心”白术应下目送斛央离开,随后打道回府调了几名亲卫去寻挽歌,在屋内坐了一会儿胖墩在地上跑来跑去“昂昂”的叫着,一年过去它大了不少,此刻咬着他的鞋子玩儿,白术拍开它,盘拨着手指不知想些什么。
第二日亲卫却来报,北上沔城发现幼女尸体,白术一惊,当即携亲卫就要北上,白将军突然出现喝住他“去哪儿?”
白术脚下一顿收回脚,回身行了礼“父亲,儿子”白孔孝却抬手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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