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8月22日上午,马尔贡镇。
“恢复交通是你们要完成的头等任务,其次是控制住那些德国俘虏,我们现在没空管他们。我要你向我保证——”
“法兰西万岁,将军!法兰西万岁!”
热泪盈眶的镇长用一个热情的拥抱打断了德内尔的发言,他只好匆匆回了一句共和国万岁,然后再继续向抵抗组织的代表发布任务:“我要你向我保证,不会对这些俘虏动用私刑——这些人刚从德国过来,我相信他们还来不及做什么。”
“遵命,将军。”
“物资短缺问题我们暂时没法帮你们解决,我们是一支纯粹的战斗队,但是所有缴获的德国补给——除了燃料——全部归你们支配,你要做好分配任务。”
“好的将军。”
“别的就没什么了。”德内尔话音刚落,东北方又有交火声传来,他向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随后便回头对游击队领袖说道,“别忘了竖起带洛林十字的法国国旗,有条件的话也要竖起咱们美国盟友的星条旗,以免被空军误伤,就这些,再见。”
“再见,将军,祝你们一切顺利!”
德内尔同游击队领袖握了手,随后便戴上钢盔,提着步枪跳上了吉普车,一路向东北方向扬长而去。等他们抵达厄尔河畔库尔维尔的时候,这里的战斗也已经结束,比约特早已带领部下料理了驻扎在这里的德国治安部队,继续向巴黎进发了。
德内尔也如同之前在马尔贡的做法一般,草草“恢复”了法兰西临时政府在此镇的统治,便紧赶慢赶去追逐第501团的先头部队了
“嚯,快看将军!”司机菲利普军士吹了一声口哨,“马上要到曼维利耶了!”
德内尔向右望去,看到了那块他顿感亲切的路碑:距巴黎100公里。
“我对这片可比你熟,菲利普。”德内尔说道,“战前每年我至少要看这块路碑十次。”
“那你现在感觉如何?”
德内尔打量着四周熟悉的景色,诚实地回答:“很复杂,有兴奋、有憧憬,但恐惧也不少。”
“近乡情更怯嘛,等到洛林那边我肯定也——卧槽!”
一发炮弹呼啸而至,正落到汽车前不远处,司机紧急踩了刹车,才没有陷进弹坑里。过了一秒,远处才传来枪炮声。德内尔很快便分辨出了其中夹杂着八八炮的吼声。
尽管曼维利耶也算是个交通枢纽,但德国佬没道理在这里孤零零地摆一门八八炮。只是战场上莫名其妙的事情实在是太多,正是无数巧合促成了最终的结果。
管他什么原因呢,打便是了
“继续开!”德内尔挥了挥手,“现在去找部队更安全!”
“是!”
五分钟后,早已熟悉德内尔座驾的士兵将车引导到了501团1营的营部。当德内尔走进那栋农舍时,焦头烂额的1营长艾斯特拉吉少校正在向下属通报刚刚的交火情况。为了以最快速度荡平敌人,他打算下令全营全面冲击敌军,用坦克海淹没敌人的反坦克炮。显而易见的是,这道命令将使该营伤亡惨重,但他的部下毫无意见,毕竟这是最快的办法。
每节约一分钟,巴黎市民都将少付出一些伤亡。
但听完军情分析的德内尔决定打破自己的承诺,直接干预艾斯特拉吉少校的指挥,他伸出手,点了点曼维利耶镇中心的广场:“在这里有一门八八炮,封锁着三条道路,还有两门PAK-40机动支援,你们想突破任何一条道路都不容易。真特么见鬼了,德国佬往这里塞这么多反坦克炮干什么?”
“是的将军,但我们没有其他能快速突破的办法了。”艾斯特拉吉少校期待地看向德内尔,“您能获得空中支援吗?”
“想都别想。”
现在自由法国的所有空中力量都忙于向巴黎空投武器弹药,而德内尔现在是擅自行动,当然也不可能得到美军的空中支援。只是他虽然无法使用空地协同战术,却有别的法子对付德国人。
“你们知道曼维利耶教堂有通往郊外的地道吗?”德内尔拿起一支笔,在地图上标出了地道的位置,“通过地道,我们或许可以出其不备,迅速夺取教堂这座制高点,然后从后方消灭这里的反坦克炮。”
“如果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们可以直接用枪榴弹把那些该死的炮手炸上天!”
“很好,看来我没有记错。”只用了十几分钟,德内尔在小镇外围找到了地道的入口。
二十多年前,德内尔送信给今已作古的前任驻堂神父庞勒时,曾被后者请求进入这密道,检查一下有没有某任神父遗留的古物。彼时的他又怎会想到,他的邮递员生涯,这段在他人乃至自己看来都算得上蹉跎的岁月,竟能在解放巴黎这样的关键时刻派得上用场呢?
只是如果没有他本人带路,士兵们恐怕也根本找不到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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