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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护妖道亲射贵朝官 (3/8)

啊?…唉!”那人又轻叹了一声:“你瞧见了吗…我的那竹棍子呢?”兆凌垂眸恭顺地把竹棍拾起来,迅速还给了那道士。那道士的盲眼贴近了兆凌死盯了一阵,道:“既来了,你先跟我进观里躲躲雨吧…待我进去洗了眼,给你瞧瞧吧。至于信安小师侄…唉!他遭了变故,去年就不在了……”

兆凌听了那盲道士的话,难以置信,他那身子立时打起寒战来,一面扶着道士往观里挪,一面颤声问道:“不…不!那信安小道今年才18岁,他怎么会去年没了呢?!”

“唉!”那盲道士重重叹了一声,又转面朝着阿凌盯了一瞬,也不知看见个影子没有,他那盲眼中也下了泪:“信安小师侄是一个极正义的好人,前年年底桑日人打来,他去投了军。不想,攻附子城时给妖人用邪术击死了。可怜他…他连个尸首也没见回来,我还是见了皇帝命传的战报才得知的呢…唉!尸首是就地埋在战场上,料也没留个名字,谁知道葬在哪儿了呀……”

可怜兆凌听了这几句话,又触了他的心伤,他当初急于救回惜花,放任流光去强打城池,信安小道长竟就折在他的命令之下!兆凌又是心痛又是懊悔,一霎间人似那著雨残花,顷刻给那妖风全败去了——他强自挺直了身子,一双手还是牢牢的扶住了道长不动,却如风卷残红般苦苦咳了一阵子,又呕了一大口鲜血,那道人的右襟上早沾上了阿凌的血,兆凌茫然望了盲道士的右襟,歉然说道:“对不起…道长…小可弄污了您的衣襟……”

那道人似也觉出右襟上沾了什么,他说话的口吻依旧冷硬无波,冷着心沉声说道:“人说我造孽,我瞧你也是造孽呀!你这公子…听你声音便知你年纪不大呀…你怕不满三十吧…怎么病到这份上……”

兆凌不答,扶了那道人好容易走进了他的内室。推开那乌漆木门进房的时候,阿凌心里也冷了几分:记得当年信安道长给他出点子,叫他上书谏止红铅炼丹的事儿,结果他迁延了1年多,托了那太子舍人吴擎大人上了一本奏折。后来就给先皇书君帝丢进了思过宫。可是他心里一点也不怨小道长。后来,信安为惜花姐夫医了哑疾,又有一次故意洗坏了郁高写来告惜花哥的上书,算是彻底和牡丹宫结下了缘份。后来,那郁高不停的陷害信安,他就被排挤出了宫。信安只得回转了他师傅所创的这玄英观——当初的地址却不在这里。千福姐姐是个热心肠的人,她既认定了信安是她的朋友,那就时时要关心他的!很快的,就在兆凌被救出来的那年,信安的落脚地被姐姐找到了。姐姐于是派了鸳儿到玄英观的旧址去了一趟,给了那儿管事的信安道长的师祖、同时也是郁高的师傅云栖子道长二百两金子,让他好好修缮玄英观,当时,姐姐说:“最好比郁高的宫中道场还气派!”后来,这道观不知怎么挪到了这里,云栖子道长也出外云游,后来遇上了正在落魄打更的何忠义,老道长高兴的不得了,把一身本事教给了忠义,还放话说:“这辈子值了,教到了‘真徒弟’!”这是忠义这辈子最高兴的一件事。兆凌后来跟何忠义练武时,就这事,忠义夸耀了好几回!然而,教到真徒弟的老道长云栖子,不久之后却也寿终正寝,他老人家是含笑而逝的——贤孝的何忠义给老人带的孝,好好送了他最后一程。

可…这富足的玄英观,如今怎么会如此冷落破败呢?听忠义说,云栖子的师门是个大门派,云栖子的老师,是受过清风爷皇封的“腾龙第一神道”、“紫光真人”广兴子道长。广兴子收有云栖子、云平子、云开子三名首徒,其下云栖子收了郁高,云平子也教过郁高,而信安,本是郁高的徒儿。这么说来,玄英观应该有很多人呐!但是如今怎么只有这么个人呢……

兆凌勉力扶住了年轻的盲道人,举目看向他的云房:

但见,墙上的三清画像已然破透了,连颜色也黯淡不明,那供案虽擦得不染纤尘,案上的香炉里,插了几支残香,炉里香灰凌乱,也有日子不理了。那案前拜垫已旧,看着都不似黄颜色的了。连南窗上糊窗的纸都霉烂了,破了个窟窿,风雨肆意的灌进来,连墙面都发乌了。

右面前后放了两张卧榻,前一张是那盲道长的,后一张却不知是谁的,每张睡榻旁侧分别有一张小几,前一张小几上有个油灯盏儿,一旁放有个火折子,还放有杯盏之类,另有一只瓦泥药罐和一只瓷海碗也放在那里,另一张却也着意擦得干净,上头却什么也没有。

那盲人在兆凌的扶掖下摸到了自个儿榻前,费劲坐了下去,对阿凌道:“你到那香炉后边的暗格子里,帮我取出个水晶瓶子来,等我弄好了,我给你瞧病。”

兆凌觉得深夜叨扰是莫大罪过,也不见怪,自去香炉后边找了,果见有个挺大的暗格,内有不少医药用物。兆凌依言取了那一瓶药水,又拿些绷带、金创药等,对那道长道:“道长,待我给你上点药。你这眼睛既不便,以后夜里,万万不可再出门了。”

兆凌拿小几上火折拨亮了灯盏,又拿了药粉、绷带等物,替那道人包扎那摔跌的伤口。又慢慢替他擦脸上的伤。这人先是有躲闪之意,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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