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和她分开…我自此之后不再见她……当初我为她好,肯把她让给潇王爷…可那时我还没有想过后果,我可能还没有醒过味来…可是现在…她要是真离开我…我还可以放…可我…阿文…我现在心里看得很清楚了,可恨我那心眼子却小了…我知道…现在,她若撇下我走开去…我是断断活不成了!惜花姐夫我寻不着,姐姐和众人我也救不回来…我知道…我生来不祥,就没一个人可以长久伴着我的…文哥儿…你还拉我这个该死的人做什么!我现在什么都看淡了…我是万念俱灰,病入膏肓,谁也劝不好!我恨不得一把火把所珍爱的东西全给烧了…当真什么也不想要了……”
“你别呀…阿凌…我也后悔了…我好悔好悔……”
阿凌呐!我们四个你知道,都是书君二十年的时候,先帝爷从伏虎国遗民名册上找出来拉进宫的——我们四个的所有家人,都是好多年前死在你们兆家人手里的。先帝本来要让我们当内侍,是你姐一口把我们4个给救了。当初,我们家人死的时候,除了我结拜大哥叶诗,我们三个还都是婴儿,到了进宫那时,我才十岁,章儿八岁,大哥20,二哥也才只有十二呢。我们在你姐手下,日子也过的安稳,不好不坏吧…府里人多,大公主怎么会留意我们呢?就这么,我们混了4年,后来,大哥给驸马爷挑走了,而我们三个,还是和以前一样,干干杂活,跑前跑后应承着——伏虎孙氏和你们兆家的恩怨,对我们来说根本不重要,也没人去提。
当初你暗夜里给驸马爷救回来的时候,我们几个哪认识你啊!我们三个一天之内,给惜花驸马一句话派到了你那儿,后来,大哥见你万事都冷着脸,好像挺难伺候的,怕我们几个惹祸,所以辞了叶驸马这个大善人,也过来“护”着我们了。
可是大哥错极了!才没几天,我们几个就和你越混越近——我一天也就顶撞你有个五六回吧,想想再多次数也有的,可你也没有多心,还对我这么好!有回我只是给几根柴火砸了一下嘛,没伤筋没动骨的,你居然亲自动手给我擦了药,让我蜗在你房里躺了好几天…你天天给我带吃的,我居然也没觉得有啥不妥的,我挺开心,很得意的呢!刚开始的时候,我发现咱们都是不认几个字的,可后来呢?你从驸马爷那学了多少,你就教我多少,你还说以后一准有用!你读书是拼命的,你说你要忍着病,一天掰成两天拼命去学,才不负了你姐夫呢,我也跟着你…阿凌…我没有你拼命,学得也不好,可我也不想负你啊!咱俩用一支彩笔画兰花,在一个罐里斗蛐蛐……有时候我想过,等你回过神,你就能想起咱俩的身份那是天差地别,你是总有一天会冷待我的。我大哥这么提醒着我,可连他也做不到远着你啊…你这人有时候心眼特小,我每回想和你生分一点,你都要气着我好几天!后来我也不管了,就把你当我亲哥,哪怕明天有人要问罪,一刀宰了我,我也认了!阿凌呐…你说…我对你是怎样的?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高声对我说过一个字儿,我虽老是顶着你,可自问也都是听你话的!阿凌!听我一回…你只想想,她躲开你,却到现在不知道下落,你能放心?你还没有亲口问过,怎就知道人家要抛了你呢?既便真的要散,凭你俩过去现在,你就不想争一争?我看你念书念傻了!错事已做了,况你也有苦衷,后悔不得,难道,为了这事,你今后甘心就罢了不成?我早知道你灰心丧志过得这么憋屈,真就不该爬车随着你来…我想,你现在已经变了,看文儿这么为你伤心,你也不理会我了!阿凌呐…别灰心,你捐了命,鸳姐姐她的一生可就折在你手里了!
兆凌听了叶文的话,呆呆想了一会子,道:“对啊!我和她和也好,分也好,人总要先找到才行!我要亲写手令启事,发给龙都大小衙门管事的重要大臣,再多画些她的小像散在各处贴着,一定可以找到她的!”
叶文十分无奈地瞧了兆凌一眼,手里开始替他磨着墨:“还是快点找到要紧,要不……唉!”
阿凌嗔怪地扫了他一眼,“你自个儿搬张椅子坐着去,要忙好久呢!”
自这时两人就忙起来,仔细一对,发现龙都城乡管得人的衙门足有一百多个,一模一样的手书启示榜,阿凌是极郑重的一字不误的足足写了一百多份,又用尽画技去画小像——
那兆凌在协德殿从下午忙到半夜里——为了真正的“公事”,他可是从不可能在这殿里忙这么久。
可他现在是为情所困,诚心诚意地呆在里头胡干一场!那早已给他打发了的、睡了一觉回来的阿文,才想起找了件清风先皇留的遗念,一件旧的鼠灰色狐毛皮裘给阿凌披上。阿文看他那人已似枯焦了叶子的老树,只要再有一阵风轻轻摇它一下,那叶子只怕就一片也不剩了。可他是魔怔了!咳喘不定,高烧不退,那浑身苦痛、袭人夜寒,他却理都不理,仍是死死握着那笔,一丝不肯疏漏的!还说什么非得自己写,她认得我的字,见了榜,就知我心焦了,定会回来的!
想想心疼呐!最后他必是累了、困了,他脸上还有干结成霜的泪迹,人是坐着,头歪在左手胳膊上枕着,那笔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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