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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新房困局:温如烟的挑衅 (2/2)

我后颈突然窜起寒意,那些嵌在雕花里的朱砂篆字开始渗出细密血珠。

温如烟踉跄着倒退两步,绣鞋在青砖上拖出蜿蜒水痕——分明是被打翻的茶水,此刻看去却像是谁蘸血画就的符咒。

“表哥说笑呢。“温如烟惨白的脸上硬挤出笑纹,比糊在窗棂上的喜字还要僵硬,“定是方才茶水烫着手......“她慌乱中撞翻了妆奁,我藏在螺钿匣底的银剪“当啷“摔出来,刃口还沾着绞断红绸时落的金粉。

温墨言忽然转头望向我,兔系男子特有的下垂眼在烛光里漾开琥珀色涟漪。

我猝不及防撞进这片暖色,捏着霞帔的手心沁出薄汗——这书呆子笑起来怎么像极了幼时养过的垂耳兔?

“婉娘可烫着了?“他不知何时走到近前,松烟墨香混着夜露的潮气扑面而来。

我愣怔间忽觉指尖微凉,低头见他将半块缠着红线的虎魄塞进我掌心,玉色指节擦过我腕间红痕时,那些灼痛竟奇迹般消退了。

温如烟突然发出幼猫般的呜咽。

我越过温墨言的肩头望去,她精心描画的远山眉被冷汗晕成青灰,绣着并蒂莲的裙摆正簌簌抖落细碎银粉——那是北疆巫女用来追踪仇敌的磷粉。

“明日卯时三刻,祠堂要添新人名碟。“温墨言转身时广袖拂过我的凤冠,垂落的流苏穗子突然缠住他腰间玉佩,“烟儿既伤了手,这些日子就好好抄《女则》养性吧。“

红袖机灵地打起珠帘送客,我盯着温如烟几乎将帕子绞烂的手指,腕间玉镯突然传来针扎似的刺痛——「等着瞧吧,温家祠堂供着的可不止祖宗牌位」「当年那个贱人就是......」

窗柩忽地被夜风撞开,满室烛火齐齐熄灭。

温墨言袖中飞出的火折子在空中划出金线,重新点燃的喜烛竟泛着淡淡青焰。

我捏着虎魄的手猛地收紧,这东西是漠北萨满镇魂用的圣物!

“少夫人安寝吧。“他退至门边时突然顿住,月光将他的影子拉长得像柄出鞘的剑,“今夜......“鎏金铃铛突然疯狂作响,盖过了他后半句话。

我只见他唇形翕动似是“当心“,转眼那抹竹青色便融进了浓稠夜色。

红袖正要关窗,忽见廊下闪过数盏飘摇的白灯笼。

夜风送来守夜婆子的嘀咕:“......祠堂的柏树又流血泪了,真真晦气......“我腕间的玉镯骤然发烫,在皮肤上烙出半枚残月状的红痕。

妆镜中我的倒影突然模糊了一瞬,凤冠上垂落的明珠映出无数重血色光影。

我摩挲着虎魄上凹凸不平的刻纹,突然想起父亲说过——温氏祠堂的地砖,全是用前朝罪臣的墓碑铺就的。

(本章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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