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月,搭上县医院这条线可不容易。一想到这买卖能成,他后背的汗都下来了。
"一腾啊!"王母端着铝饭盒从灶屋出来,碎花布袄的袖子还挽着,”你爹说看见你跟医院的人说话来着?"
"是啊,"王一腾扒拉着饭碗里的咸菜疙瘩,”是县医院的李主任。"
"那可是大干部!“王母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忧心忡忡地说,”你可别去招惹人家。"
"娘,您想哪去了,“王一腾放下筷子解释道,”这是正经买卖,给医院送药材。"
"药材?"王父放下手里的旱烟袋,瞪大了眼睛,"你小子懂个屁的药材!别去给人添乱。"
"爹,您放心,我这不是有张大爷教着嘛,"王一腾咽下嘴里的咸菜,"再说还有孙大爷指点呢。"
"孙大爷又是哪位?"王母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问。
"就是县医院退休的老药剂师,住在老药铺后面那条胡同里的。"
"哦,是老孙头啊!“王父眼睛一亮,”那是个好人,解放前就给咱们这片看病。那手艺,那是真有两下子。"
"是啊是啊,“王母也想起来了,”当年你发高烧,要不是老孙头开的方子,这条命都悬了。"
王一腾心里暖暖的。有这两位老人家帮衬,这买卖准能成。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他就去找张大爷。老人家正在院子里晾晒草药,破旧的蓝布褂子上沾满了泥土。
"张大爷,我想跟您打听个事。"王一腾搬了个板凳坐下。
"说吧,"张大爷头也不抬地忙活着,"肯定又是问药材的事。"
"是啊,您老给讲讲,这山上的药材都长在啥地方?"
张大爷这才停下手里的活计,抬起布满皱纹的脸:"这个可说不好,得看品种。人参这东西最金贵,可它喜欢阴凉潮湿的地方。天麻得长在树根边上,杜仲都是老树..."
"那最值钱的是啥?"王一腾追问道。
"那还用说,当然是人参了,"张大爷捋了捋花白的胡子,"不过这东西可遇不可求,得看运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