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老周递给他一个用报纸包着的东西,"这个你拿着。"
打开一看,是把崭新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
"周哥,这..."
"山上那些人不好对付,"老周说,"你得有点防身的‘工具’。"
王一腾把枪揣进破军装,心里暖烘烘的。
骑车回村的路上,他琢磨着这事。
养殖确实是条出路。
野生的不好打,养殖得多稳当。
再说现在政策松动了,搞点副业也不碍事。
"得赶紧动手!"
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这买卖,不能只守着一亩三分地。
的做大!
做到省城去!
只是不知道,这养殖的路子到底好不好走。
毕竟,这年头干啥都得摸着石头过河。
骑着自行车从县城回来,王一腾心里七上八下的。
老周给的那本养殖手册,他翻了一路。
密密麻麻的小字看得他眼花。
"这年月谁见过养野兔的?也不知道靠不靠谱。"
到家时,天都黑了。
院子里飘着咸菜和红烧白萝卜的味道。
这是那个年代最常见的菜。
"回来啦,"王母端着铝饭盒从灶屋出来,"吃饭没?"
"吃了,周哥留我喝了碗老面。"
"那老周,"王母犹豫了一下,"靠得住不?"
"放心吧,"王一腾笑道,"这年头谁还能唱独角戏?"
"也是,"王母叹口气,"这都要走资本主义道路了。"
王一腾没接茬。
这年头,"资本主义"这个词可不能乱说。
他把木笼子架在后院,心里直打鼓。
这养殖的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他上辈子就没干过这个。
"得先弄几只种兔。"他琢磨着。
听说山上那伙人还在,得趁早动手。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就背着新枪上了山。
寒风刮得脸生疼。
这年月御寒的东西也就件老棉袄。
"大腾哥!"
张小虎不知从哪冒出来,穿着件打了补丁的军大衣。
"你小子咋又来了?"
"帮你抓兔子啊,"张小虎搓着手,"你不是要搞养殖吗?"
这事儿传得倒快。
"谁告诉你的?"
"整个村都知道了,"张小虎嘿嘿笑,“都说您要走社员企业的路子。"
王一腾暗暗点头。
这小子懂事,知道说"社员企业"不说"发财"。
"行啊,"他说,“不过得听指挥。"
"保证完成任务!”张小虎学着广播里的腔调。
两人在山上转了一圈,套住六只野兔。
都是年轻的,适合繁殖。
"这些就够了,“王一腾说,”先试试水。"
回到家,王母正在喂她的"革命伴侣"——两只老母鸡。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养几只鸡,鸡蛋可是硬通货。
"又打着野兔了?"她笑着问。
"这不是要搞社员企业嘛。"
"你懂养殖?"王父从生产队回来,手里还拿着把镰刀,"别瞎折腾。"
"爹,您放心,我有数。"
王一腾把兔子放进笼子,按照老周给的手册安置好。
"这笼子不错,“王父打量着,”城里货?"
"周哥给的。"
"那老周,"王父皱眉,”可别跟那些投机倒把的混一起。"
"爹,您就甭操心了。"
王一腾心想,这年头谁又靠得住呢?
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二天一早,王一腾发现一只兔子死了。
"这是咋回事?"他翻看手册,也没找到原因。
第三天,又死了一只。
"完犊子了。"
他急得满头大汗。
这可是本钱啊。
四只兔子,死了两只,这买卖可怎么做?
正发愁时,村医张大爷路过。
这老头是村里的赤脚医生,文化大革命前是个老中医。
现在主要给社员看病,种点草药。
"小王啊,"张大爷停下脚步,扶了扶被风吹歪的草帽,”听说你养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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