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国法，家有家规，岂能因你皇子身份，就网开一面？”
“陛下，三皇子只是一时糊涂，还请陛下从轻发落。”几位大臣出列求情。
“从轻发落？”苏锦瑟冷笑，“若非我及时发现，丽妃早已命丧黄泉！诸位大人，一句‘从轻发落’，未免太过轻巧！”
“苏锦瑟，你……”几位大臣面露愠色。
“够了！”皇帝怒喝，“此事，朕自有决断！”
他转向萧景琰，“萧景琰，你谋害皇妃，罪不容恕！朕念你年幼无知，免你一死，但……”
“但什么？”萧景琰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朕以皇命，剥夺你皇子之名，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入朝！”皇帝声音冰冷，不容置喙。
萧景琰如遭雷击，瘫倒在地。
“陛下圣明！”苏锦瑟叩首，声音清脆。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不敢再言。
皇帝看向苏锦瑟，目光复杂。“你……很好。”
苏锦瑟起身，退回队列。
朝堂之上，一片寂静。
苏锦瑟站在原地，背脊挺直。
金銮殿骤然静寂，落针可闻。皇帝拂袖转身，龙袍曳地，径直入了后殿，留下一殿百官，神色各异，暗流涌动。
苏锦瑟起身，周身关节微响，朝堂之上跪久了，确有些僵硬。百官的目光，如同无形的丝线，缠绕在她身上，有探究，有审视，有敬畏，亦有隐晦的不满。
“苏小姐，真是……好手段。”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捋着胡须，慢悠悠踱步上前，话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似褒似贬，令人捉摸不透。
苏锦瑟侧过身，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大人谬赞，为民请命，查明真相，乃是臣女本分，谈不上什么手段。”
“本分？”老臣闻言，鼻腔中发出一声轻嗤，笑容带着几分嘲讽，“这份‘本分’，老臣在朝为官数十载，倒是头一回见识，怕是许多人，求之不得啊。”话音未落，他便重重一拂衣袖，转身离去，背影带着几分拂袖而去的意味。
苏锦瑟望着老臣离去的背影，眼眸微敛，神色平静，心底却已然警惕。朝堂之上，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今日之事，怕是已然得罪了不少人。
碧桃快步赶上，担忧地轻声问道，“小姐，没事吧？”
“无碍。”苏锦瑟声音清淡，仿佛方才朝堂上的锋芒毕露，只是一场幻觉，“走吧，此处非久留之地。”
两人并肩离开金銮殿，阳光倾泻而下，白晃晃地刺眼，照得高耸的宫墙愈发森冷，无端生出几分压迫之感。
御书房内，龙涎香袅袅升起，皇帝端坐案前，朱笔不停，批阅着如山的奏折，神色晦暗不明，令人难以揣测其心中所想。
太监总管躬身立于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小心翼翼地斟酌着措辞，方才低声道，“陛下，镇国公府苏小姐，今日朝堂之上，真是胆色过人，言辞犀利，竟逼得三皇子殿下……无话可说。”
皇帝执笔的手微微一顿，朱砂墨迹骤然晕开，污了奏折上的一片字迹。他抬起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胆色过人？依朕看，是胆大妄为，目中无人！”
太监总管闻言，心头一凛，连忙俯首，噤若寒蝉，不敢再接话茬。
“不过……”皇帝语气忽然一转，缓和了几分，嘴角笑意也扩大了些许，“这份胆大妄为……朕，倒也并非全然厌恶，甚至……还有几分喜欢。”他放下朱笔，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语气带着几分玩味，“传旨，赏赐镇国公府苏锦瑟黄金千两，上等绸缎百匹，再钦赐‘明镜高悬’匾额一方，以示嘉奖。”
太监总管闻言，不由得愣了一下，抬起头，略带迟疑道，“陛下，这……这是否赏赐过重了些？苏小姐虽有功，但毕竟……以下犯上，当庭驳斥朝臣，恐……”
“怎么？”皇帝挑了挑眉，目光锐利如刀，扫向太监总管，“朕的旨意，你有异议？”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太监总管吓得连忙跪倒在地，连连叩首，“奴才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等等。”皇帝又想起什么，再次开口道，“另，传旨，着苏锦瑟即刻入宫觐见，朕还有些话，要亲自问她。”
“奴才遵旨！”太监总管如蒙大赦，起身退下，脚步匆匆，生怕慢了一步，便要惹来龙颜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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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