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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爸爸的怒火 (2/3)

什么样的衣服上。

在教室里写了会作业,实在脑子一团乱麻、心不在焉,只好推车回家,可家也不是我愿意去的地方,便推着车在路上慢慢溜达,也不骑。在校门口遇到艺婷,她干哥哥放了她鸽子,过了约定的时间很久人也没出现。我们都不着急回家,在校门口那长长的大下坡上以极慢的速度走着,聊着。终究还是走到了路口,艺婷下定决心,即使跑遍所有她熟悉的据点,今晚都一定要找到她干哥哥,而我,只能是回家。

沿着抚平湖边走边看夜景。天还不算太黑,能辨别出深蓝的颜色,远处树和房屋的剪影轮廓模糊地与天融为一体,分不太清彼此。湖面比天空要黑一些,近处橘色的灯光倒映在湖水里,映出一闪一闪的光点,环绕光点一周发散出柔柔的光晕。没有一点风,水面也静得出奇,特别的宁静是预示着更大的风暴么?停车在湖边坐下来,细细体味这美景。一丝风也没有,我却冷得出奇,透骨的寒意袭向我,使我像风中的树叶瑟瑟发抖。原来斗拱飞檐的湖心亭已被灰色的水泥堡垒所取代,湖也被填小了很多,终有一天这湖也会消失,是么?那时的我是怎样?是孤独终老,还是英年早逝已转世轮回了呢?所有的伤痕,我愿静静地坦露在这四下无人的夜里。

69分,果然是个高得不能再高的“高分”,那鲜红的颜色仿佛我滴血的心,它们在嘲笑我、讥讽我,指责我的盲目自大和不自量力。我是怎么了?这只是一次小考,我就要如此消沉下去么?被小挫折吓倒的人是弱者!殊不知,我骨子里可能就是个弱者,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什么都能做好,就像妈妈时常挂在嘴边说的那样:“你以为你是谁?别自己叫什么都忘了!”我真想什么都忘了,什么都不做,可我却如此清醒。泪又一次静静滑落,它想溶入那黑色的湖里,没有波澜,没有风。明天会更好吗?这支歌已经被替换掉了,我的明天也将被“回老家”替掉么?

至于学生工作,我知道,作为组织者、管理者应该有一定的坚持和魄力,工作才能落实,事情才能见成效。可我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去逼迫别人把时间和精力花在活动里?高考的大山压在每个人的头顶,考大学靠的是分数,学校的各种活动无非是拿来妆点素质教育的门面,逼别人把时间花在活动里会不会是害别人学习分心呢?我顶着做学生工作影响学习的舆论压力,必须成绩稳定,成绩一旦滑坡便会被家人指责爱揽事,影响学习的工作应该早早辞去。我这是何苦来呢?

这湖很大,却没有极目楚天舒的感觉,黑洞洞的,幽深而压抑。没看手表,我几乎丧失了时间概念,只呆呆地坐在湖边眺望,希望时间就此停滞。

家,拖不过终究还是要回的。到家时,表弟和舅妈在看电视,爸爸已经睡下。我关门,尽一个主人的义务,陪坐一旁听妈妈和舅妈闲聊。话题转而落在我身上,妈妈开始数落我的各种不是。那些在我看来都不是问题的问题,诸如做事磨叽、马虎,字写的不好又不练字之类的,她时常放在嘴边说,我也没往心里去,只在一旁陪笑。话锋突然转到她发现我中午没吃午饭上,在我没意识要有什么问题的情况下,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薅起我的脖领子,打了一下我的后脑勺。幸好,只一下,我赶紧换个离她远点的地方坐。

妈妈说:“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你出大院子门,喊你半天都不应,回来就看见饭在锅里,动都没动!”

“我没听见你喊啊……真没听见!”我辩白道,在辩白的间隙,后脑勺又挨了一下。妈妈转头对表弟教育道:“看看,这就是不听话的结果。”舅妈用“唉!都一样的,他还不是不听话”作为开场白,半劝解半附和地说起了表弟的“陋习”。

不久后,舅妈他们起身回家,可门怎么也打不开了,我开了半天也没动静,妈妈仿佛已经确定了是我做错了事,责备道:“肯定是你进来时把小栓子倒上了!”

我肚子里憋着一股气,窝火地喊起来:“怎么什么事都怪我?!又不是我弄的,就算是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你还说!”妈妈拧眉道。又是接连两下,我后脑勺一阵发麻,满心的委屈、气愤,加上先前的内疚和无奈一股脑地涌出来,我冲回自己房间,摔门,上锁,哭了起来。在湖边时,还以为自己的泪已流干,这时又如泉涌。哭,仍不敢放声,之前怕引起老师的注意、怕湖边路人的非议,现在又怕表弟笑话。人活着怎么有这么多束缚呢?学习委员的事、文艺委员的事、宣传委员的事、文艺部长的事、家里的事、学校的事、个人的事、他人的事,怎么通通都有我的份?!我累了,真的累了,让我歇歇吧!

睡下了的爸爸起来敲我的房门,敲了两下没见我开门,便开始捶门,捶得山响,门边的油漆被振碎,簌簌剥落。我知道,是锁门激怒了他,家里除了对外的大门和阳台门,任何一扇门都不让上锁,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背后的含义是在家里没有任何隐私。外面传来爸爸咬牙切齿地喊我全名,嘶声怒吼:“你跟老子出来!你TMD这是干什么?!跟老子出来!”他真是气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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