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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幕 (1/2)

公师千重一面立刻下令封闭消息,严令驻地大营所有人没有必要不准离营,有什么问题和不满让他们来找自己。一面密令赢镇命和云梦机将所有抓到的商团船员分开审讯,只要稍有隐瞒,即可动用大刑!反正公师千重也不打算活着放他们离开!一面又亲自来到高瑶的帐篷里找到他,说明原委,要求他和自己再次联名上书,催促朝廷取缔水师大营下游的商团船埠。

“甚至,到现在为止,我有理由怀疑,那个小渔村的死者,我的亲率卫队,都是和他们有关!”

云梦机、伏摩罗、赢镇命三人如同守殿门神一样站在帐篷帘外,隔绝任何有可能偷听的耳目眼线。

高瑶脸色苍白,但是他也明白这其中关键,更是无条件支持公师的想法。

两人连夜写信给刘范镇将军和监军院说明情况,还把赢镇命也叫进来让他也写信给他的义父、东海道节度使、大将军杜万若写信,请他留心,顺便再多派些人手过来帮忙,并且给朝廷去信,将最近整个东港水师大营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禀明圣听。

信件写好之后,公师千重亲自小心封存,交由艺高人胆大的伏摩罗,让他检选一支小队,带着三封信连夜送出去!

接着又让云梦机给他向远在长安老家的宅子里也传一封信,命自己家里的宅家总管孟天童以渤海道节度检校副使,伏魔镇波司司正、大将军公师千重的名义公开招募幕僚,只要不是些偷鸡摸狗、鸡鸣狗盗的滥竽充数之徒,都可以来找孟天童应招。

云梦机和伏摩罗都是公师千重的心腹,老家的孟天童接了云梦机的来信,知道事态紧急等不得,主家急需网罗人才为己所用,便立刻发动关系,开榜招募天下英雄。

三天,又是仅仅三天时间,孟天童就招募网罗了天下流人、逃犯、刑徒、流寇,亡命、悍不畏死之徒三百多人,号称“流人籍,”对他们进行统一的演武、笔试,能力的检校,对他们的能力与进行分门别类与分级分工,将他们分成上等、中等、下等,下等人不堪任用,但是可以留在府中干个杂活儿,毕竟人家大老远地来了你又给人家撵走,有失大将军爱贤爱财的名声。

中等的,可以送到大将军身边给他做个扈从家甲、随身剑侍。

上等的,那才是郎主现在最需要的人才!必须马上给阿郎送过去!

公师千重并不知道那些事,这两天他都睡得很香。

今天一早,公师千重刚起床,一掀被子,就被突然涌进来的一阵穿堂风,那帐篷布帘外的风一吹,睡了一夜的被窝就凉透了。

抬头揉了揉眼,蓬头垢面的公师千重还没来得及洗漱,却是高瑶把他叫醒了。

“县衙里来人了!说是有人认领了那具小渔村的无名尸体!”

公师千重“腾”地跳起来,瞬间清醒了!这种消息简直比刚才的冷风更有效!

“谁认领的?”公师千重一把抱住人家的双肩。

“是商团的人!他们说,这个人是他们商团船队的倭奴客商,此番远来,是为了和我天朝采买茶叶!”

公师千重倒吸一口凉气,不小心竟咳嗽起来!

“他们还要求县衙严惩嫌犯凶徒,要我们不要包庇罪犯,还要求我们……开放关禁,让他们进来寻找、指认凶手!”

“想反咬一口?是想把罪名全扣在我们头上,那些商队的人,这是等不及了,不打算装了!他们急了!我就不相信他们真的只是商人!谁家的商人敢紧盯着军营不放!?”

“我觉得你说得没错!我也不相信!我不相信他就是个商人那么简单!”

“当然!如果真的是个商人?他为什么会死在万里之外人生地不熟的渔村里?如果他真的是个商人,他一个人,来这里干嘛?等不及了!现在!立刻!马上!咱们俩带上伏魔司和水师大营的官兵!你要扛起事来!我也要扛起事来!把那些用心不纯的商团船队全部撵走!”公师千重发了狠,五官狰狞地都扭在了一起。

高瑶打了个寒战:“那朝廷那里怎么说?”

“我来说!”公师千重怒目圆睁,他还以为高瑶是怕事了不敢去。

“那……商队船埠呢?”高瑶疑虑重重,不敢决断。

“我的高监军!高副使!等不及了!整个东海水师的底子都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呢!你非要等别人把我们都摸透了才行吗?”公师千重须发倒竖,张牙舞爪的样子,连语气都急促、尖锐起来。

高瑶皱眉凝神,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好!反正我之前也已经上报过了!朝廷是知道的!船埠怎么办?直接把所有人都清了?”

公师千重眼底爆发出令人心寒的狠厉与决绝:“烧!一把火!全都烧了!烧完了事!”

高瑶眼神都变了:“我一直以为你就是个唯唯诺诺的家伙……没想到,关键时候你却是最有骨气,下手最狠的那个!好!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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