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行,您是贵客。”
三爷说:“无碍。我也没什么事儿,正好院子里凉快。”
嘉略和容川已经抱着三爷的胳膊连声道谢。艾克曼也只好点头默认。
三爷赶着他们几个回去安歇,“赶紧回去睡吧,明天你们还得忙上一整天。”
瞧着几个人走进宿舍,三爷才松了一口气。今天晚上,他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地,假装如厕,进入医馆,然后,到地下室去,好好溜达双一圈儿。
几天前,三爷让嘉略套出了标本间钥匙的模子,然后到海淀县城的铁铺,配了一把。今晚,这把钥匙能不能打开那把锁,就在此一举了。
子夜时分,等号的人都已昏昏入睡,醒着的几个,也眯着眼低着头。三爷见时机一到,径直往医馆去。因为太热,医馆大门敞开着,是为了让医馆里能有些穿堂风,稍微凉快点。
三爷先右拐进到厕所,假装如厕。一边尿,一边侧耳听医馆内有无什么动静。等了好一会儿,确认此刻的病人们都已睡熟,三爷穿好裤子,放轻脚步,往地下室去。
医馆里自然是漆黑一片,只有几丈间隔的油灯照亮。三爷抹黑下到地下室,奔着地下室走廊里小桌子上的油灯而去。他举起油灯,朝标本间走去。
站在标本间门口,三爷一手举着灯,一手拿着钥匙,老半天也捅不进去。他突然想起嘉略,那小子怎么就记一下子捅开了呢?真是后生可畏。
折腾半晌,总算捅了进去,兴许是铁匠的手艺不佳,怎么也打不开。三爷急的满头汗。他干脆放下油灯,摸着黑使劲捅咕。还好,总算弄开了。
三爷抹了一把汗,他蹲下去拿起油灯,轻轻地打开门,开门声不大,但还是让他担心会惊醒了谁。三爷把门打开到可以让他侧身而进的程度,然后钻了进去。
那满屋子的福尔马林气味,扑面而来。三爷用胳膊肘捂住口鼻,举着油灯把标本间环视一圈。的确,房间四周各种泡在液体里的动物标本让人不寒而栗,他又一次佩服嘉略的后生可畏。
房间的正中,是嘉略所说的停尸床。今天床上只盖着白布,平平的,并没有尸体在上面。
三爷盯着那张床,走过去。将床移开,蹲下去敲打地砖。
过于明显的空洞声,让三爷觉得一切来的太容易。他搬开那两块松动的地砖,又把油灯拿过来照亮,幽暗的灯光下,一个大号的铁箱展现在眼前。
抑制着激动的心,三爷尝试着把铁箱搬出来,铁箱分毫不动。他想,龙首是铜制的,就算自己现在能搬动,也挪不出这座医馆。
三爷将一切恢复原状,迅速回到地面上,回到守夜的地方。
没挂上号的患者得留宿,附近村民倒有了额外的收入。但也有人觉得,引来这么多病患,会把病过给本地人。村长和海淀官衙找到巴斯德,说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得尽快增加医馆的人手。
于是,巴斯德向上级汇报,希望从上海和山西,调配几名成熟的医生,药剂师和助手过来,支援百望山九国医馆。幸好各方都极为配合,医馆慢慢适应了人满为患的日子。
就在大家认为一切都趋向稳妥时,意想不到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谁也没想到,人满为患没有让医馆停转;但那些不听使唤的器械,却让医馆停转了。
这个闷热的夏天,白天黑夜楼里都是人,湿气过大,透不过气,医疗器械因此生锈服饰,皮革物发霉。医生们都忙于手术和接待新的病人,顾不上妥善管理器材,无奈只好让阿贵不停地从广州调货上来。这不是长久之计,巴斯德只好宣布停诊,整顿。
近处的患者和家属到无妨,外地求医的病人无处落脚,只好滞留在黑山扈村里。村子的接待能力有限,村民从最初的喜出望外到眼前的不胜其扰,纷纷找村长抱怨。
村长责骂他们赚钱的时候挺美,医馆有困难了怎么就不能担待点。没办法,村长只好请三爷帮忙紧急盖了几栋茅草房大通铺,给病人落脚。
这边安顿好滞留的患者,那边就有人告到了海淀官衙,说是医馆停诊就是草菅人命。
官员不得不找巴斯德协商,请他早点复诊。
巴斯德带着官员把医馆的混乱场面看了一遍,官员摇着头说:“是得停诊整顿。”
“从没想过,一家医馆会因为接待能力不足而停诊。”巴斯德说。
“你们西洋没见过这阵仗吧。”官员问。
“巴黎最好的医院,也没这样过。”巴斯德说。
官员笑起来:“这就是你们的文件里经常提及的:人口众多。所以病人也多啊。”
巴斯德接过话头儿,说:“人口众多,病人多,大夫也多啊。您看,是否能麻烦您,帮忙协调天津医学堂的学生,他们正值暑假,可以过来做暑期实习生。一举两得。”
官员眯着眼想,这不是简单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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