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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逃离百望山1 (7/10)

应该允了提议;那么于理于情,巴斯德都不该这般固执。如此推断,院长一定是有难言之隐,才不肯答应了。”

难言之隐又在何处?三爷不敢随意推测,打算等晚饭时分,找安德烈喝酒。

“嘉略,去酒窖拿两瓶好酒来。我要请安德里喝酒。”三爷对吃过晚饭的嘉略说 。

嘉略答应着,边往外走边问:“您要跟他商量扩建玫瑰山的事儿?”

三爷说:“你也知道他要扩建玫瑰山?”

嘉略说:“天天念叨。没完没了的。”

三爷说:“你可知他为何非要做这事儿?”

嘉略说:“闲得。他又不出诊,每日就是解剖和教学。要非说为什么,安德烈总说建筑工程和解剖学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结构,搭建,互相支撑,嗯,大体就是这意思。对了三叔,姐姐好么?我快做舅舅了。”

三爷说笑起来,说:“我就住这一日,明天就回大后仓。”说完这话,三爷有些许失落,他本不想问,但还是没忍住,说:“我看美玉和伯驾。”

嘉略撇撇嘴,说:“嗯,伯驾每天都去给美玉姐讲故事。”

三爷惊讶地问:“讲故事?”

嘉略不能应付这些男女之事,便说:“三叔,我去拿酒。给您送宿舍里去。您等着,很快。”嘉略不等三爷答话,就跑开了。

三爷拖着那两条已经发软的双腿,回宿舍,心里又堵上一块巨石,透不过气,但也不能为自己辩解什么,也不能去埋怨美玉,更无法责备伯驾。三爷开门进了屋,坐在窗前,看着远处的玫瑰山,深吸了一口气,将脑子里的美玉挥走,转身出门请安德烈来自己房间喝酒。

“您找我是商量玫瑰山的事儿么?”安德烈开门见山。

三爷笑了一下,问:“您怎么知道我找您是为了说玫瑰山的事儿?”三爷边说,边给安德烈倒酒。

安德烈也不客气,拿起酒杯尝了一口,说:“这酒不错。您问我怎么知道?难不成三爷找我,是为了学习解剖学?”安德烈哈哈笑起来。

三爷看着安德烈,呵呵笑起来,“您爽快!的确,我就想问您,为什么您非要扩建玫瑰山。”

安德烈比划着,请三爷再倒酒,说:“再来点。这酒真不错。三爷,我想问您,您为什么非要喜欢美玉?”

这话让三爷吃了一惊,他无言地看着安德烈。安德烈摇摇手,说:“就是喜欢。我喜欢玫瑰山就像您喜欢美玉,没有什么为什么。”

三爷点点头,接着问:“那巴斯德院长为何不肯扩建呢?”

安德烈说:“他说是英国人不喜欢。虽然这种说法听起来合理,但总是差强人意。英国人的心思都在疗养院这种大事儿上,怎么会费功夫在一座石头堆成的假山上?不那么符合逻辑。”

三爷仔细记下安德烈所说的每一个字,等他走后,再仔细分析。安德烈不胜酒力,一瓶过后,就迷迷糊糊地要睡着,三爷把他送回房间,然后回到自己屋,躺在床上,仔细回想安德烈的话。

“英国人的心思都在疗养院、烽火台这种大事儿上,怎么会费功夫在一座石头堆成的假山上?”三爷反复念叨着,“这话是合情理的,那么,如果英国人并没有阻止玫瑰山的事儿,那就是巴斯德不情愿了?巴斯德一向独善其身,他有什么动机阻止此事?巴斯德是法兰西人,难道阻力来自法兰西?龙首,法兰西,龙首,法兰西,德萨马雷!龙首!法兰西!”

这几个元素互相关联着,三爷起身,拿起桌子上的白色羽毛笔,沾着墨汁,在一张白纸上,画到:“龙首—德萨马雷—法兰西—巴斯德—玫瑰山。”

三爷抑制着激动快跳出嗓子眼的心,他觉得房间有些昏暗,也发现桌子上放着一根粗大的红蜡烛,三爷将红蜡烛点燃,屋子里立刻明亮起来。他将画着思路的纸,放到红烛光的跟前,仔细地,读起来:“龙首—德萨马雷—法兰西—巴斯德—玫瑰山。这是唯一能解释,巴斯德死活不肯动土扩建的理由了。”

这注定是无眠的一夜,三爷站在窗前望着玫瑰山,月亮在云里时隐时现,玫瑰山也随着月光的出没,时隐时现。三爷将剩下的那瓶酒起开,举着瓶子,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了大半瓶。红酒撒了一身,幸好深蓝色的长袍劲脏。天已经微亮,三爷抹了一把嘴边儿上的红酒印,倒床上睡觉。

不知是早起的鸟叫声还是宿舍里医生们洗漱出门的噪声,三爷睡得不沉,却梦得清晰。他看到自己走向玫瑰山,挖开地基,一个大个铁箱埋得并不深。他一个人费了好半天劲才把铁箱拉上来,正准备开箱验货,玫瑰山的山石翻滚下来,把他死死压在下面。三爷呼救,但无人应答,他挣扎着,就在即将掀开压在身上的山石时,一块更大的山石从山上滚落,直冲自己而来,三爷大喊着,把自己惊醒。

前胸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三爷脱下深蓝色长袍,从衣柜里拿出自己存放于此的米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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