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笑着说:“这是个好问题。一个人既烦恼又悲伤,那!这!日子!可怎么过呀!”他拐着玩儿,学着北京话的强调,先把自己逗乐了。
美玉被伯驾的滑稽也逗得咯咯笑起来。她搂着他,说:“您干嘛对我那么好?”
伯驾把头钻进美玉怀里,“我就是喜欢你,怎么着吧!”又是一句京腔。
美玉笑得流下泪来,“您在这样,我就哭了。”
伯驾捧起手,放在美玉的下巴磕下,“我接着,这可是女神的眼泪。”
边哭边笑的美玉轻轻拍打伯驾的肩膀,甚是动情。伯驾站起身,俯视着她,缓缓抬起她的下巴,然后,深情地吻下去。美玉稍作抵抗,便将自己紧紧贴近伯驾的怀里。
许久后,伯驾松开口,他凝视着美玉,又把头伸到她耳边,轻声说:“我早就想吃了你,”
美玉有些惊慌,只听伯驾接着说:“直到你答应嫁给我。”
同样高大帅气的伯驾,什么都不在三爷之下。美玉质问自己,为何迟迟不肯接受他如此深情的求爱。美玉就那样凝视着伯驾,好一会儿,她举起双手,捧着伯驾的脸,然后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在伯驾的唇上吻下去。
伯驾受宠若惊地接受着美玉的热吻,他是那样沉醉,又刻意保持着清醒,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他怀里的爱人。
“从今天起,我们开始准备行装。再有三个月,我们就要启程了。我给母亲定了船票,她会到巴黎等我们。天津有更大的洋行,启程前,我们一起去。”伯驾搂着美玉说。
“去洋行做什么?”美玉问。
“东交民巷洋行的钻石戒指不够大。我要去天津买一个大的。”伯驾绘声绘色地描述。
美玉知道钻石戒指的意义,害羞地低下头。
伯驾半蹲着,从下面仰视美玉的小脸,说:“您可不能拒绝我。到时候,一定要答应,不然,我就从船上跳下去。”
美玉笑着说:“小说里,求婚不都是惊喜么?还有您这样提前打招呼的。”
伯驾站起身,抱住她,“忍不住要告诉你。”说罢伯驾害羞地在美玉身上腻歪着。
美玉幸福地依偎在伯驾怀里,听他继续讲那些情话。
从这天起,美玉再也不去主动地想起三爷,三爷也没再来访过医馆,所有差事,交全有负责。相爱的人,在分离时,依旧心有灵犀。他们同步转身,走向各自的远方。
只是生活,不会轻易饶过谁。
春去夏至,一日傍晚,沈易氏慌张地找到大后仓柜上,对正忙碌着的三爷说:“他三叔,把嘉略他俩弄回家吧,那医馆不能再待了。”
“怎么了这是?”嘉柔从里屋走出来。
“乱了乱了,全有的那些老乡进京了,洋兵也从天津往京城来。你爹已经带着队伍奔了天津。”沈易还是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其实这阵子我也在想这事儿,我现在就去。”三爷心里突然想起美玉,他慌张极了。
听到三爷要亲自去百望山,嘉柔心里略有不爽,她忧郁地认为,仙女一样的美玉姐姐,自然是令三爷难忘的。
三爷看着嘉柔,瞧出她的不自在,便说:“这几天家里没人,你也跟娘会通州,那边照应起来方便。”
沈易氏接过话茬,“对,再过些日子就要生了,可得小心。你们一个个都不在我眼前,你爹在天津,你弟弟在百望山,你在城里。就我一人在家,别提我这心有多慌。”沈易氏总是把那些小麻烦看得很大,不过这一次,她看得倒是很准。
“那就明日一早出发吧。”三爷说。
“要我说今天晚上就去,夜长梦多。”沈易氏疑神疑鬼的。
“娘,您这样弄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您别这样。”嘉柔劝说着。
嘉柔话音未落,全有从外面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三爷,本草堂在大栅栏的总店,烧了。家眷们都赶来咱们宅院避难了,在门口等着呢。”
“快请进来。”三爷拔腿就往院外去。
“正好咱们走,给他们林家人腾地方住。我说什么来着,我就知道得出大事儿。”沈易氏连连摇头叹气。
“三弟,哎呦,亲家。”大哥二哥给沈易氏拱手作揖。
“哎呦,亲家。快请进。”沈易氏客气地迎接。
“三弟,这次又得靠着你了。大栅栏没法儿住了,全烧了。”大哥说。
“大哥这是说的哪儿的客套话。大后仓本就是咱们林家的。爹妈来了么?”
“来了,来了。正下车呢。腿脚不利落。”大哥唉声叹气着。
安顿好大哥二哥的家眷,已是半夜。沈易氏没打算让三爷歇着。她端着一杯茶,走到三爷跟前,说:“您受累。百望山那边也得抓紧。您今天晚上去,正好明日一早,带他们回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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