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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情浓美玉共云雨 (3/7)

最受本地人喜欢的医生。

“医生,我是之前中暑的病人,是您把我治好的。”嘉略喜滋滋地说。

“嘉略,你叫嘉略。”伯驾说。

“我是容川呀,是那个被狗咬了 的。”容川笑呵呵地挤上来说。

“你是容川。我叫伯驾。你们以后可以叫我伯驾。”伯驾急忙介绍自己的名字,他喜欢别人叫他的名字。

“好,好,伯驾, 伯驾。”嘉略起哄。

“应该叫Sir吧。”容川跟着起哄。

“不,就叫我伯驾。”伯驾说完很认真地给他们露出一张笑脸。

嘉略看出这笑脸的严肃,心想这里的人不称呼官职,彼此间只称呼名字。他眨眨眼,估摸着日后也许会有更多不同,自己得格外小心地入乡随俗。

和伯驾的这番对话,让两兄弟沉静下来,他们没想到,自己从新鲜的客人,到被管制的学生,竟然转变的这么快。嘉略还计划着,可以放开了玩儿一天,次日再开始新生活。

伯驾的一本正经让二人收住沸腾的心,他们小心翼翼地跟他往医馆走。这一路不长,伯驾碰到几个同事,优雅地和他们打招呼。同事们也优雅的回复,却没有一个人多看俩孩子一眼。嘉略和容川越走越明白,他们是医馆里的一员了,要守医馆的规矩。

嘉略踩着楼梯上阳光射下的光影,小心翼翼地迈步,生怕把木质楼梯弄出太大动静。直到他们在这个艳阳高照的午后,迈进布满人体挂图和骨骼模型的设备间,两个孩子彻底被吓傻了。

巴斯德正在设备间看人体挂图,见到两个孩子走进来,和蔼可亲地说:

“孩子们,请坐。”

嘉略和容川站在门口不动窝,伯驾伸出手引他们到座位,然后把他们一个一个地摁到椅子上。

“你们有很多要学的,生物化学,生理学,病理学,微生物学,药理学,细菌学……,这些学科互相关联,是将来寻找病因和诊治的关键。不过,我们先从绘画开始,画人体骨骼。”巴斯德用手里的教鞭,点了点墙上的挂图;又用另一只手,摸了摸骨骼模型的脑袋。然后,抬手介绍那位棕色皮肤的同事:“这位是我的同事伯驾,他是你们预科阶段的老师。他会带你们学习这些基础的知识,然后在进行正式的医科教育。”

俩孩子还没从惊慌中缓过来,也没听懂那些学科术语到底是个啥,就顺着巴斯德的手势,看向刚刚带他们上来的伯驾。

“你们好,我是伯驾,我爸爸是印度人,我妈妈是爱尔兰人,但我生在爱尔兰,长在波士顿。”这位肩膀宽阔,胳膊粗壮有力的伯驾,笑嘻嘻地说出一连串地名,露着一口白牙。“我会很认真地教你们画解剖图。”说完,又咧嘴露出那口白牙。

复杂的地名儿让兄弟二人更迷糊了,他们睁大眼睛,不确定自己听到的,是不是就是自己听到的。

“还好么?”伯驾把手支撑在桌子上,他好像特别享受两个孩子懵懂的表情,脸上洋溢着猎奇的微笑。

巴斯德也在前面等着听他们的回答,沉静了一会儿,嘉略觉得容川肯定是吓破了胆,自己做大哥的,不能冷场,就准备说两句,他正要结结巴巴地开口,身旁的容川蹭地站起来,大声说:“好极了Sir。”嘉略转头看神采飞扬的容川,他惊讶于这位娇弱斯文的表弟,怎么突然转了性。

“嗯。”巴斯德清了清喉咙,点着头表示满意,然后看向嘉略,等他表态。

嘉略一边纳闷表弟的变化,一边心生抱怨:原以为西医是打打针,拿拿听诊器,顶多是做个皮肉裁缝的精细工艺,可面前满眼的人体挂图和骨骼模型,让他觉得自己还是回了屠夫之境!想着自己“兽医世家”时不时被人讥笑,本想投奔西医提高格调,可开学第一课却是“庖丁解牛”。此时,嘉略心生了一种抵触之意。但看到两位洋人老师在等着自己答复,他也只好很勉强地站起来,说:“嗯,听懂了!先生。”

巴斯德满意地点点头,“我去巡房,你在一个月内完成解剖学基础教学。”他以上级的口吻,温柔地给年轻的伯驾定了任务。

“是,长官。”伯驾像法国院长行了礼,据说这是一百多年前,法国人帮美国人打英国人时的美式军礼。

目送院长离开后,伯驾转身对学生们说:“我们开始上课,你们看这张图,只能看个半懂,”伯驾边说边脱衣服,“你们看我,看得清楚。”他的动作很快,片刻便赤身裸体了,当然还留有内裤。但这也让孩子们有些不好意思,但确实比看图要直观得多。

伯驾指指图,又指指自己,噼里啪啦地说了很多。他的京话说得利索,但医学专业词汇,一律使用拉丁语。

“别光看着,拿起你们手里的笔,记下来。”伯驾指了指桌子上的白色羽毛笔。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洋人的笔,嘉略不知道怎么握,容川倒是熟练地写起来。嘉略又一次惊讶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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