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驾见他难得的在乎和失落,就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点重。
“你要是很想看,我晚饭后带你过去。他们餐后要祈祷,趁他们祈祷时进去看看。”
嘉略知道若拒绝就得等上一年,只好硬着头皮说:“好!”
“够意思!晚饭后我在一楼等你。”伯驾拍了拍嘉略的背,脸上带着狡黠的笑。那笑容让嘉略汗毛直立。伯驾正得意,只见自己心爱的美玉端着药瓶药罐子走进来,她看起来有些失落,伯驾关切地问:“你这是怎么了,我的天使。”
美玉被这话哄得笑了一下,紧接着又叹了口气。“没什么。”美玉的失落当然源自三爷,他说好了的晚上来,可又几天不见踪影。为了迎他,美玉特意跟人换了班儿,去洗了澡。
“晚上一起喝酒,今年的新酒特别好。”伯驾哄着美玉。
美玉又叹了口气,摇摇头。
嘉略在一旁插嘴道:“先生,咱们晚上不是要看尸体么?”
伯驾把手里消毒完毕的器材蒙上白布,放入密闭的箱子里,“嘉略,去急诊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做的。别在这儿添乱好么?”伯驾对着嘉略挤眉弄眼。
“哦,哦, 我这就去。”嘉略心领神会,赶忙跑出房间。
“美玉,今年的酒真的特别好。”伯驾等嘉略离开,才走近美玉说。
“你们晚上不是还要工作么?”美玉真是一点心情都没有,别说红酒,她连口水都喝不下。
“那怎么样你才会高兴?你说。我来办。”伯驾说。
美玉抬头看向伯驾,他那样亲切,那样卑微,可是一瞬间,伯驾变成了三爷的模样,美玉惊慌地把自己叫醒,她仔细分辨出眼前的人是伯驾,轻轻地说:“对了,校长说给女学生的课,请您一个星期上两次。现在只有一次,进度太慢。”
伯驾早就习惯了美玉的委婉拒绝,他笑着点头说:“你说的我都会去做,天使。”
美玉见伯驾轻松自在的反应,倒是想再说点什么:“谁能救救我。”
“你是天使,你是来拯救世界的。”伯驾说。
“什么?”美玉被他逗得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伯驾笑着,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伯驾六年前来到北京,那时美玉还在女校读书,没过医馆这边。他去给女学生上课,一眼就发现了明艳的美玉。她又聪明又努力,伯驾那时和当下的三爷一个年纪,二十五岁,他就很自然地喜欢上了美玉。他并没积极地往前进一步,而是希望等她再长大一点,生怕自己的出现,会影响了美玉天真烂漫地成长。他远远地守护着她,也筹划着在她入医馆的第一天,向她表明自己的爱。
天意弄人,美玉入医馆的第一天,三爷来访。三爷比伯驾快了一步,真的就是一步。那天,美玉给病人送药,盯着病人服下,重复完医嘱,转身出了病房,回自己的护士站。伯驾一直等在护士站,他要邀请她和自己一起去葡萄园,尝那一年的新酒,顺便告诉她,他爱她很久了。伯驾看着美玉一步步走向自己,心跳加速,呼吸加快。就差一步,就在伯驾开口前的一步,一个声音叫住了美玉。美玉回头看向从后面走过来的三爷。
于是,伯驾亲眼见证了,自己的爱人,和突然到访的三爷,完成“一见钟情。”
其实,伯驾并没把三爷完全放在眼里,他是男人,更懂男人。他认为,三爷若真心爱她的美玉,早就把她接回自己家了,不会一直留在医馆里,他庆幸三爷对美玉并没真打算什么;但伯驾也明白,这样的三爷,迟早要把美玉伤透,他心爱的美玉,怕是要伤筋动骨才能走出来了。就好像自己美国的亲姐姐,被那个西部来的商人,弄得死去活来。
“我屋里还有不少红酒,喝醉了倒也好入眠。”美玉不解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伤感起来,她一直对三爷信心十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心里开始没底。算一算,应该就是从三爷那夜直奔宿舍楼,未到护士站看自己,以后。
“你一个人喝不会醉,我陪你很快就醉了。”伯驾深情地望着她。
美玉又叹了口气,她抬起头嘟着嘴,委屈地说:“你还是跟嘉略去工作吧。我睡一觉,明天就好了。别担心我。”美玉说完,笑着留下眼泪。
伯驾正要抬手去帮美玉擦拭眼泪,他的好兄弟德国人马克斯走进来,“伯驾,我的听诊器呢?”
伯驾气急败坏地大喘气,做着鬼脸,双手叉腰,他在心里痛骂马克斯破坏了气氛。美玉瞧见伯驾生气的样子,咯咯笑出了声。美人破涕为笑,伯驾心里瞬间亮堂了,他不顾马克斯在场,还是抬手抹去了美玉脸上的泪。
“我的听诊器,快点,我病人来了。”马克斯嚷嚷着。
“在你脖子上!你的手正握着你的听诊器。”伯驾也嚷嚷着,然后和美玉一起哈哈笑起来。
马克斯低头一看,骂了自己一句,尴尬地走开了。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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