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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花儿凋零 (1/2)

红花被两个小山贼连拖带拉往外走,老来好撸草打兔子,顺手就把桌上的银子搂进褂兜,步子还没迈出厅堂门槛,只听得外面一阵呼隆隆声响,十几位捕快在班头带领下蜂拥而入,眨眼间就将几位山贼围起来,当场缴了械。

老来好来不及挣扎,被王县尉照着屁股后面就是一脚,一个狗吃屎趴在地上。

王县尉怒气未消,狠狠地将靴子踩到老来好的脸巴掌上,左右璇磨着:“在仙居县城里,还没有哪个敢把砍刀架在我脖子上的,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来呀,全部押入县衙大牢...”

老来好的脸皮,哪经得起王县尉靴子和地面的双重摩擦,被班头拎起来时,脸上已跟麻花似的咧开来,满脸是血。

柳明生看到红花被拉出去时,像做了一场噩梦似的,心里头空落落的,不知道该想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直到捕快们从山贼手上将花儿解救出来,才缓过神来,将花儿从捕快手上接过来,让惊恐未定的春花娘们陪着到后院压惊。

第二天一整天,柳明生都亲自忙乎着布置酒席,声称给萧红花压惊。

王县尉和班头捕快一行人全部坐了正席,还破例给报信的伙计安排了位置。

其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柳明生是怕失去萧红花,断了自己的财路。

可是,谁也不知道他还揣着个小心眼儿。

红日西坠,柳明生和春兰双双来到萧红花屋内。一进屋,春兰就把一红布口袋银子撂在梳妆台上,笑着说:“花妹,你姐夫忙乎一天,备了一桌酒菜,县衙里替咱们出头的捕快也都到了,一起给你压压惊。这些银两,是昨天你赢的,我也顺便给你带过来了。”

萧红花懒懒散散地躺在软床上,心里头乱七八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柳明生和春兰夫妇俩来请吃酒,无论怎么说也无法推辞。于是,笑着坐了起来,客气地说:“自从到这来,没少给你们添麻烦!”

萧红花说着,从这穿衣镜拢了拢头发,她忽然想起了彭德,随口问道:“姐姐,彭德回来没有?”

“唉,也不知怎么回事,他竟然来无影去无踪,你姐夫打郎中给他包扎好伤口后就没见着影儿,不用管他了,说不准一会就回来了!”春兰说得很随便,她是在安慰萧红花。

桌子已经摆好了,鸡鱼肉蛋,煎炒烹炸,摆了满满三桌子人,自然少不了王县尉和郑掌柜等人。众人坐定,柳明生客套几句之后,便频频举杯劝酒。

萧红花本来没有一点儿兴致,人们越是好生劝慰,她心里越是不痛快,一桩桩、一件件往事涌上心头,她只觉眼圈儿一酸,眼泪含在眼角,差不点滴了下来。她赶紧回过头,装作咳嗽,揩了一下眼睛。回过身来,端起酒杯,索性一口喝干,众人一齐拍手叫好,萧红花赧然一笑,她心里十分清楚,她要一醉解千愁。

三杯喝过,萧红花脸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在灯光的映照下,仿佛一朵带露的桃花,娇艳抚媚,越发神采照人这会儿,萧红花儿已不用人斟酒,她操起酒壶,反倒向别人敬起酒来,按酒桌上的习惯,照例奉陪。没用一个时辰,她再也支持不住了,只觉天旋地转,连眼前的人影也在纷纷晃动。她什么也不想了,只想笑。

天亮时,当一缕阳光从窗子射进屋内,花儿才从噩梦中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痛,勉勉强强爬起来,却看见褥子上浸着一片殷红。

她明白了,她什么都明白了!

她发疯般揪着自己的头发,拼尽全身力气往墙上撞,折腾了好半天,她实在没力气了,一栽歪仰卧在床上,死死的闭上眼睛,两行滚烫的泪水从两侧大眼角扑簌簌滚落下来。

她的心瞬间就碎了!

那是她作为女孩最后的尊严,是她梦想着跟芋头哥哥见面后必须保留的“脸面”。人活脸,树活皮。虽然活得悲催,虽然浸淫在彩馆谋生,因根子不同而有厚薄之分,因本质不同而有良贱之别。但是,这份贞洁,是她最后的尊严。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遭受这么多的磨难,难道仅仅就因为她是个女人,一个打小就在彩馆里混迹的女人?

她不想起来了,就这么悄悄的死去吧,甚至连衣服也不要穿,让那些龌龊的男人尽情地看吧,他们不就是想看女人这副模样吗?

不,她不能就这样死,她死了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可芋头哥那边怎么办,他肯定会一直找她的,总要给他一个交代。

花儿不忍把生离死别的痛苦留给她心爱的人,她想着活下去,可带着被禽兽蹂躏了的身子,又如何向芋头哥交待?

这一切是谁造成的?她心里明镜似的。

那个表面上是人暗地里是鬼的家伙,柳明生!他知道老来好劫人不成,不会善罢甘休,自己迟早会离开这儿,于是,便乘自个儿酒醉之机干下禽兽不如的勾当。

她想到了报复,可是,剪刀捅死陈秉元,自己还是逃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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