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许多事,总在看似寻常的日子里,埋下不寻常的伏笔。云山张家分部,已严防多日,邪派余孽却始终未见大规模动作,仿佛真的偃旗息鼓。只是,这样的寂静反而更让人心生不安——那就像夜色里潜伏的凶兽,悄悄磨牙,却不知何时会扑出。
这日午后,高行止在分部练功完毕,本欲去后山巡视。忽听杜长老相唤,说长老们在前院凉亭摆了盘棋,想与他聊两句。高行止遂赶往前院,果见竹篱内,一张石桌上摆着一局尚未收残局。杜长老与张清禾均在亭中。
“高行止,”杜长老手持黑子,微笑示意,“过来坐。没想到张家里还有闲情对弈,只是近来巡逻紧张,也难得轻松。”
高行止抱拳坐下:“前辈有闲情乃好事,不过外头可还不太平。”
杜长老颔首,眼里仍有一丝谨慎:“对。那群暗冥堂余孽一直潜伏,我们不敢大意。只是整日绷着神经,也非长久之计,偶尔定要心境闲暇,方能从容应战。”
高行止微感赞同:“明白了。长老叫我来,可还有别的吩咐?”
杜长老将黑子落于棋盘:“高行止,你如今修炼进度不错,也在巡逻队帮了些忙,咱们分部上下对你评价不低。只是我要提醒——若邪派再起风波,定会冲着你‘龙脉’之力而来。到时我们张家自会全力护你,但你自身更要警醒。”
高行止点头:“是。多谢告知。”言毕心中却想起那一直住在自己小院的少女林儿,她若再受牵连,如何保护?可当着长老的面,他也不便多说,脸上只是不卑不亢地聆听指教。
张清禾坐在对面,将白子夹起放在左上角:“不只高行止,你我张家之人也要同心协力。若暗冥堂真要兴风作浪,我们必须迅速反制。”她看向高行止,“你近来多在外院走动,若发现可疑人物,也可立刻通报。”
高行止应下,眼见棋局里黑白胶着,不免生出联想:分部此刻境况不正像这棋盘?黑白互掣,谁也没彻底攻破对方。但若外敌忽然加进来,会否令局面大乱?
谈完正事,高行止离开前院,沿着林荫石径回小院。此路虽不算长,但树影参差,微风送来淡淡竹叶清香,让他原本紧张思绪也放松几分。“这云山景致,确有闲云之姿……”他心头浮过这一念。
抵达小院,远远见林儿坐在门边的小凳上,正对着几株盆栽发呆。那几株花是高行止上次巡查时带回,令她闲时试着浇水养护,一来可解闷,二来也让院里多些生机。
林儿听到脚步,抬眼看他,微带笑容:“回来了?……我发现这花比我想象中娇气,一会儿日晒,一会儿要浇水,也不知会不会养死。”
高行止笑着放下包裹:“花草总需耐心。别怕,若是真失手,我再给你找新的种。我在分部找了点安神粉,回头煮水给你也养养神。”
林儿轻声道谢,嘴角微翘,看似情绪平稳却仍有隐约阴影。高行止也不深问,只告诉她:“最近巡逻弟子严了许多,你行走别离院子太远。我们都担心你还没好透,万一撞见突发状况……不好办。”
林儿点头:“我明白……我会乖乖待在这里。”
傍晚时,有弟子急报:在云山北侧山道,巡逻队又发现诡异血痕,宛如符文般刻在树干上。那符文令人心惊,据说是暗冥堂的“煞血记”,代表对目标的宣战。消息传开,令分部上下愈加戒备。
高行止获知后,内心一沉:果然,邪派在暗中逼近。他向张清禾询问详情,张清禾凝声:“长老们判断,敌人很可能在近日发动大举试探。你千万不要随意单独行动。”
高行止思忖片刻:“好,我遵命。我只担心院里那位……若真闹到兵戈相见,林儿该如何自处?”张清禾略显无奈,只道:“她行动不便,最好就待在你院中别乱走。若敌人冲你而来,我们自会派人增援。”
高行止点头。与张清禾等人加紧布置一番后,他才匆匆回院。一路上见弟子皆表情凝重,夹着刀剑或弩箭巡逻,宛如待战。显而易见,这场“闲云”式的平静时日并不长。
夜里,高行止带着分部配给的干粮和半匣止血药回到院门。林儿一向守在廊下,今也守到深夜。她见他抱着一堆东西,忙起身相迎:“这么晚才归?累坏了吧?”
高行止把东西一一放在桌上,“多巡了几处。最近要紧之时,我出动稍多。”他看林儿眼圈微显青色,“你也别熬夜。你身体才好些,夜深坐在这儿可不好。”
林儿露出淡淡无奈神色:“我一想到外头或许不太平,自己就有点睡不下,毕竟我……也怕血腥。”
高行止温声安抚:“他们暂时不会闯入分部深处,你放心。再者,我……以及张家弟子都在。你若真害怕,可随时叫我。”
林儿微垂眼:“嗯,你是我唯一可信之人。”高行止听了心底不禁一暖:她若早年饱经创伤,如今肯开口说这话,可见对自己信任甚深。
当晚,高行止在屋内试着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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