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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决眦入归鸟 (1/2)

决眦入归鸟?

是的,决眦入归鸟,彼时彼刻的我在泰山黑龙潭的堤坝上,终于见到了!

初时,因为,有少时读清·桐城姚鼐《登泰山记》之“山多石,少土。石苍黑色,多平方,少圜。少杂树,多松,生石罅,皆平顶。冰雪,无瀑水,无鸟兽音迹。至日观数里内无树,而雪与人膝齐。”一段,所以泰山“无鸟兽音迹”之印象,便自小刻在脑海里。

后来,借在泰山南麓“国家计生委泰安人口学校”读书求学那三年,常有去到泰山南麓的冯玉祥墓、黑龙潭一带闲走,确不曾遇见鸟兽音迹之经历,又进一步印证了姚鼐《登泰山记》泰山之中少鸟兽,甚至是无鸟兽音迹之观感,进一步加深、巩固了我对泰山“无鸟兽音迹”见闻之认同。

虽然,在泰山脚下的迎胜东路、迎胜西路的街道上,偶能见着些麻雀,但那也仅仅是限于麻雀一物而已,况自迎胜东路、迎胜西路一路往北,经由泰山南麓的一天门、峰腰之处的中天门、峰巅之上的南天门、日观峰、月观峰等,一路上都的确不曾见过鸟兽之音迹。

所以,在之前人生的不同阶段,当读到唐·杜甫《望岳》:

岱宗夫如何

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

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层云

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

一览众山小

特别是当读到这首诗的“决眦入归鸟”时,便少了认同和去观感之动力,甚至还不知羞的去肤浅的认为“写实”的杜甫,居然写的还不真实,甚至是还有些诓骗人……以致几乎完全忽略了去认识《望岳》这个首诗的历史价值和文学美。

及至好些年后,终于“一个迟暮的夏日的黄昏,伴着黑龙潭上那一整潭被风吹皱成的黑龙纹,迎风纳凉着立于泰山黑龙潭的堤坝上,在被归栖的飞鸟中断了私语”的时候,方才见识了诗人杜甫笔下《望岳》之“决眦入归鸟”之所言不虚,方才有了文章开头之发问和感叹!

决眦入归鸟!因囿于清·姚鼐《登泰山记》之“无鸟兽音迹”,而错了唐·杜甫《望岳》之“决眦入归鸟”。

决眦入归鸟!因有了“决眦入归鸟”之亲身见闻,所以才有了跟着诗人杜甫望岳之心路历程,去望岳,去望杜甫,去望那个朝代的心路历程:

岱宗夫如何

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

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层云

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

一览众山小

“岱宗夫如何”,泰山是个什么样子呢?

我原以为,自己用苏东坡《题西林璧》中的“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去作曲线之正能量注解“泰山有多么多么的好”,一直以来都有多么的了不起,及至在跟着诗人杜甫去望岳了之后,才知道《望岳》这首诗有多么的伟大。

相比我们大家都很推崇的诗人杜甫的另一首诗《登高》:

风急天高猿啸哀

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

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

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

潦倒新停浊酒杯

和唐朝另一位诗人陈子昂笔下的《登幽州台歌》:

前不见古人

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

独怆然而涕下

我更喜欢《望岳》。更喜欢《望岳》,大概是因为我不喜欢而或不习惯杜甫的《登高》和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是因为他们去“登高望远”,没有望来孟子口中的“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却望来了“潦倒新停酒一杯”和“独怆然而涕下”的缘故!

今人尚且没几人知晓东西走向的泰山,横亘在齐地、鲁地之间,其大,大得让人走出齐地、鲁地,都还能看见它那山体的青色,那么杜甫又是缘何知晓的呢?

今人尚且没几人知晓集天地之造化、聚神奇秀美于一身的泰山,东西走向着,像一把刀一样,把山北齐地、山南鲁地的晓晨和昏晚,都能分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么杜甫又是缘何知晓的呢?

今人尚且要挑选出日子,去踏完那九千步天阶,待守着月观峰上那一轮明月西落了去,才能赶在日出之前见到令人心胸激荡不已的云海,以及需要跨越经年才能见着归栖的鸟群,那么杜甫又是从何去想象出来的呢?

明“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明“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也就罢了,可诗人杜甫却还能生发出“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之宏愿,在憧憬着于它日它时登上泰山之巅,去小泰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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