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阵微不可察的寒意悄然弥漫,元吉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一名胡姬,身姿曼妙,却隐匿着致命的杀机,她正缓缓向太子李建成所在的方向踱步而去,那双眸中,闪烁的是决然与仇恨的火花。
“大哥小心。”元吉急声提醒,话音未落,那胡姬已如离弦之箭,猛然间将藏于身上的利器挥向太子。
李建成反应迅捷,身形一闪,堪堪躲过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然而,那胡姬攻势未减,二击紧随而至,却被太子一脚踹出,整个人踉跄着摔倒在台子中央,四周的侍卫瞬间蜂拥而上。
绝望之中,胡姬猛地起身,一把拽过正与之远离的齐王妃,将她作为最后的筹码。银簪尖锐,抵在齐王妃颈间,寒光闪烁,令人心惊胆寒。
婉钰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这是她第三次被当作人质,那种无助与恐惧的滋味真的很不好。第一次是为了救他的哥哥逃离李府,第二次是在洛阳战场上被王世充拿来要挟李世民。
奶娘怀中的孩子像是感受到了母亲的危险,也哇哇的大哭了起来,孩子的哭声,如同撕裂夜空的利刃,让她的心更加慌乱。婉钰不知道,这一次是否还能有幸存活。
齐王紧握侍卫递来的长刀,指向那胡姬,却不敢贸然上前,女人的颈间已经有一滴血滑落,他生怕那银簪真的刺入她的脖颈。元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放开她,本王放你离开。”
胡姬冷笑,“放了她,我就更没有命离开了。”女人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汉话,“都退后!不要跟过来!”
她左手紧握着齐王妃的手臂,右手的银簪始终不离她的颈间,缓缓后退,与侍卫们形成了对峙。
李世民将长孙无妡护在身后,目光如炬,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刺杀太子?”他的话语冷静而有力,却也让女人心中泛起一阵波澜。事到如今他为了撇清自己,还有顾着问这些。
此时此景,李世民难道不应该先关心她的性命,而非追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还是说这人本就是他派来的?李世民的眼神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沉。
胡姬嘶吼着:“李建成灭我族人、杀我父兄,我定要他血债血偿!”狰狞的面容与起舞时的明媚判若两人。
在场之人,心中皆有了几分了然,却也不免疑惑。太子带兵杀敌数次,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哪场恩怨了。若是两族恩怨,胡姬杀人的目标不应当是当朝皇帝吗?这动静确实令人生疑。
元吉红了眼,紧盯着那握住银簪的手,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怒火与紧迫感,一步步逼近,直至玄武门下。
夜幕深沉如墨,寂静得令人窒息,唯有飞羽划破长空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胡姬的身影突然一顿,仿佛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灾难,紧接着,鲜血猛地溅上杨婉钰的脸庞。
李元吉迅速上前,一刀砍断了胡姬的右臂,刀锋带起的血雾在空中弥漫。胡姬身子向前扑倒,背后一根羽箭精准而致命地穿透了她的心房,力道之强,箭尾还在微微颤抖。若是再往前一寸,那箭便会射穿那胡姬的身体,连同婉钰一起刺伤。
杨婉钰身体无力地跌入元吉的怀中,男人温柔的为她揩去脸上的血迹,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抬眸望向玄武门的城楼,李世民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身金丝玄衣融入黑夜,手中的弓弦仿佛还在微微震动,冷冽的目光与她对视,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杀意与决绝。
夜色如墨,一桩太子刺杀案如同石子投入深潭,激起层层波澜。李世民这一箭是为了救她,还是为了掩盖真相而杀人灭口?这一切她都无从得知。
为表公允,圣上将此案交由了李元吉与秦王李世民一同审理。经过一番抽丝剥茧的调查,那死去的胡姬身份渐渐浮出水面——她竟是稽胡族人。
武德四年,稽胡袭唐,烽火连天,战骨遍野。李建成作为当朝太子为平叛乱,行诈围杀之计,投降者六千余人,尽皆被坑杀。其中,便有那胡姬的父兄。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胡姬听闻太子、二王皆爱歌舞,便在两年前顶替了舞女的身份,只为有一日能接近太子,手刃仇敌,以慰父兄在天之灵。
这结果看似合情合理,却又让人心生疑虑。世间之事,往往错综复杂,真相背后,或许还藏着更深的阴谋。若是如此说来,若非当年夏县被屠,过几日,是否也会有一个夏县遗孤,带着满腔仇恨刺杀秦王,欲为枉死亲人雪恨?
武德九年初夏之际,突厥人的铁骑直逼乌城。城墙之上,守城的唐军士兵们严阵以待,他们手中的兵器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
突厥人的铁骑在城外一字排开,黑压压的如同一片乌云,遮天蔽日。马蹄声、战鼓声、呐喊声交织在一起。面对突厥人如狼似虎的攻势,守将们虽面上平静,但心中的焦虑与紧张却难以掩饰。
于此同时正坐太极殿中的李渊也收到了来自乌城的急报,太子向皇帝推荐齐王代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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