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少石的柘雨庐只有两间客房,长陵公子心里暗叹,元修道人真是观察入微,他一定早就看清了柘雨庐的房间布局。
韦少石差了书童去学堂帮他告假,几人各自歇下,弥补昨晚的睡眠。
等一觉醒来,已近黄昏,韦少石说:“这城中小食相当丰富,本地特色酒楼也比比皆是。不过因为疫情,一切还未能够正常运转起来。但是有一家我熟悉的酒楼,平常小菜做得不错。请几位不要推辞,和我去品尝一下。”
古小虫一听要上酒楼,心内欢喜不已,嘴上连连说到:“太好了、太好了,出来这么久,还没有进过酒楼、没有品尝到酒楼里的美味佳肴呢!”
长陵公子见古小虫如此,心里也高兴,欣然同意:“有劳韦先生了!”
羊耳素来喜欢食肉,无奈一路上为了低调行事,都是粗茶淡饭。又经历听月楼在瘟疫流行期间封楼隔离,早已盼着能吃上一顿丰盛宴席。
当下三人喜笑颜开地跟着韦少石出门入了街市。
这里毕竟是圭贤国的都城,因而城中和夔门关内的景象大不一样。
天尚未黑,街头巷尾就已经挂满灯笼,给人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的感觉。
路上行人都是步履匆匆、忙碌急躁的样子。女子大多不施粉黛,和男子一样,也是行色匆匆。
马车停下的地方,便是韦少石所说的酒楼。门匾上雕了三个字:湖底羊。
古小虫心里想,这家的招牌菜一定是鱼喽!
这座酒楼的装饰看上去不太显眼,里面的客人也不多。
几人拣了一处靠窗临水的雅座,刚坐下,店家就领了小二端着茶盘、拎着茶壶过来听候。
韦少石不等店家开口,便吩咐道:“把几个看家菜,都拿上来吧!”
店家满脸堆着笑,应到:“好!都已备齐了,这就告诉厨房掌勺!”
待店家转身离开,韦少石对座中的另外三人说:“其实,我是这间酒家的半个东家。”
长陵公子并不感到意外,但古小虫和羊耳都露出很吃惊的样子。
古小虫说:“你是学堂先生,食俸禄之人,怎么可以与人经商呢?”
羊耳紧盯着韦少石,用严肃的神情催促他快些回答。
长陵公子微微一笑,说到:“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韦先生对衣着、饮食、住宅、出行的讲究,在下还是能够领会的。”
韦少石有些难为情地笑了一笑,说到:“虽说是食俸禄之人,可学堂中的夫子与那官衙中的官吏,每年的薪俸差别甚大。况且要为人师表,自然不敢太过寒酸。故而向家中讨要了银两,给友人的酒楼投了些钱,指望能够弥补日用的不足。”
不等古小虫再问,韦少石旋即正色道:“我愿意经营这个酒楼,实在是因为被一对喜好美味的母女所受的遭遇所触动。”
古小虫就是一个喜好美味的人,听到韦少石被与自己一样爱好的人触动,虽然还不明就里,但心中一时竟有些感动,她的目光不知不觉变得柔和起来。
韦少石注意到古小虫的这个变化,还以为自己接下来要讲的故事,尚未开始就已经打动了听众,于是拿起了高谈阔论的架势,声情并茂地说道:“我在学堂附近的小酒馆里,多次遇见一对母女,她们来酒馆,别的菜肴都不点,每次都只点一道椒油爆腰花,再买两碗笼蒸稻米白饭。”
“起初,店家热情招呼,次数多了,店家便面色不悦。”
说到这里,韦少石刻意停顿,与座中另外三人一一对视,要等他们说出缘由。
羊耳心急,先说到:“是嫌她们母女点的菜太少,却又占了店里的座位,害店家丢了好买卖?”
韦少石笑着摇了摇头。
长陵公子本来与羊耳的答案一致,见韦少石摇头,脑中便迅速浮出母女二人狼吞虎咽的模样,于是说道:“莫不是这母女俩吃相不够斯文,店家怕惊扰了旁边的客人?”
“非也!非也!”韦少石连连摇头。
古小虫这边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说:“这对母女嘴刁,只捡店里费功夫又不易得的食材来点,待到有客人要点一桌席,偏偏没了椒油爆腰花,岂不扫兴。”
韦少石将把玩着茶盏的手指在桌上一敲,称赞道:“竟然被小虫姑娘你猜中了!”
古小虫心里想:“我这样一个喜欢在街市中闲逛的人,如果连这点情况都不明白,那就真的是瞎逛了。”
羊耳了解古小虫的日常,听得古小虫的回答,便知道这都要归功于紫城君大人对古小虫的宠溺,使得本该常在府中读书习字的小女子,整日在街中游荡。
不过出门在外,羊耳的警惕性很高,所以他听到韦少石夸赞古小虫,只是笑着附和,并不多说什么。
古小虫自然也不会多说,言多必失,身为紫城君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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