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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征途偶遇风波起,智勇再破乱局艰 (1/3)

赤兔马的鬃毛扫过我的铁护腕,碎帛的灼烫感在血脉里横冲直撞。

我望着前方腾起的黑烟,突然想起王掌柜递来密信时,铜算珠在他拇指上转出十二道暗纹——那本该是钜野泽水匪的联络暗号。

将军,要派人探路吗?丁峰的长槊挑开道旁枯枝,冰凌坠落的脆响里裹着铁器摩擦声。

我按住腰间新磨的环首刀,刀柄缠着的葛布还渗着昨日斩杀黄巾渠帅的血痂。

山谷两侧的鹰嘴岩像两排獠牙,将仅容三马并行的窄道咬成弯曲的肠子。

风里飘来发霉的粟米味,混着某种酸腐的腥臊。

宋远带弓弩手占住东侧制高点。我扯动缰绳,赤兔马的前蹄在冻土上刨出火星,丁峰领枪阵封锁谷口,半刻钟后...

破空声比我的军令更快撕裂寒风。

十七支狼牙箭钉在运粮车的草席上,箭簇上淬着的绿浆瞬间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陈校尉的枣红马人立而起,这懦夫竟拽过身旁小卒挡在胸前,第二波箭雨顿时将那可怜人扎成刺猬。

结龟甲阵!我暴喝出声时,赤兔马已经撞翻三个举盾的溃兵。

青龙偃月刀的虚影在识海里嗡鸣,刀锋过处,三根贴着地皮射来的弩箭被拦腰斩断。

钉入岩壁的箭尾仍在震颤,我瞥见箭翎上粘着的鱼鳞——钜野泽特有的刀鳅鳞片。

陈校尉的嚎叫从乱军里传来:李校尉害我!这他妈是黄巾力士!他的亲兵正在砍断粮车绳索,十几袋粟米滚落山道,立刻被溃逃的士卒踩爆。

霉变的米粒混着冰碴四处飞溅,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绿色。

临阵脱逃者斩!丁峰的长槊贴着陈校尉耳畔掠过,将那个正在解甲胄的亲兵钉死在运粮车上。

寒门小将的牛皮靴踩住陈校尉的护心镜,槊尖的血滴在他抽搐的胖脸上:李将军说半刻钟,少一息都不行。

我旋身劈开迎面而来的链锤,腥臭的脑浆在雪地上泼出扇形。

二十步外,三个裹着渔蓑的壮汉正在组装床弩,绞盘转动的吱呀声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赤兔马突然屈膝跃起,碗口大的铁蹄将冻硬的驽架踏成碎片。

这不是黄巾贼。我揪住某个袭击者的发髻,他满口黑牙间咬着半截水蛇尾巴。

腰牌上残缺的水字被污血糊住,但那个浪花纹与密信背面的暗记如出一辙。

陈校尉突然暴起撞开丁峰,他的环刀竟朝着赤兔马的后腿砍去。

刀锋触及马镫的刹那,我袖中铁护腕的夹层突然爆出红光,碎帛上的朱砂字迹像烙铁般印进皮肉。

青龙虚影在血脉中翻腾,反手一刀将陈校尉的兜鍪劈成两半。

再动一下,我的刀尖抵着他油光发亮的头皮,就把你塞进运霉粮的草袋。

山风突然变得粘稠,某种低频的号角声贴着岩壁爬过来。

正在抢攻的袭击者齐刷刷后撤,他们褪去的渔蓑下露出靛蓝色水靠。

我眯眼望着最高处的鹰嘴岩,那里有团黑影正在舒展——是个戴斗笠的汉子,腰间别着的不是兵刃,而是支青铜水烟筒。

赤兔马忽然朝着那个方向喷出炽热的鼻息,我握刀的手腕不受控制地颤抖。

不是恐惧,是碎帛上的灼烫顺着经脉烧进丹田,仿佛有头青鳞巨兽正要破体而出。

赤兔马的前蹄深深陷进岩缝,碎石簌簌滚落千丈悬崖。

我盯着鹰嘴岩上那支青铜水烟筒,喉头突然泛起鱼腥味——是钜野泽特有的刀鳅熬煮三个时辰才会有的腥甜。

装神弄鬼!

环首刀劈开凝结的雾气,刀锋擦过青铜烟筒时爆出七颗火星。

那斗笠汉子后仰的身法像极了水蛇蜕皮,靛蓝色水靠突然鼓胀如风帆。

我左手铁护腕的碎帛骤然发烫,青龙虚影在视网膜上烙出灼痕。

青龙怒击!

刀势突然暴涨三寸,刃口浮现的龙鳞纹路绞碎了三片飘落的雪花。

斗笠汉子终于拔出兵器,竟是两柄弯成月牙状的渔叉。

金铁相撞的刹那,我听见他喉间发出类似蛙鸣的怪叫。

赤兔马突然人立而起,碗口大的铁蹄重重踏在岩壁上。

整块鹰嘴岩应声崩裂,斗笠汉子如断线纸鸢般坠向深谷。

我探身抓住他腰间的青铜烟筒,指尖触到筒身上十二道螺旋纹——和王掌柜密信上的算珠暗纹分毫不差。

将军神威!

丁峰的欢呼从谷底传来,长槊正将最后一个袭击者挑上半空。

宋远带着弓弩手从东侧岩壁滑降,箭囊里还剩三支白羽箭,箭头都沾着靛蓝色的血。

但欢呼声还未消散,西北方向突然传来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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