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人马眼看着就到了义州地界,平壤城也越来越近了。
方知县率一众地方官吏早在路边候着。
看到大部队过来,当即拜会了李将军和沈钦差。
李将军看到地方官吏,直接发问:“平壤那边可太平?”
方知县回道:“秉将军,托使臣老爷的福,小西那边确实是如约退出平壤,退守五十多里,最近一直按兵不动,平壤城过了两个多月安生日子。”
李将军笑道:“沈钦差还真是妙计安邦,这帮东瀛小儿,竟是如此听话。”
方知县由衷言道:“边境的老百姓都盼着能早日安定营生,尽快恢复朝鲜国的通商和往来。这些年倭寇侵扰、战端不断,百姓的日子真不好过。”
沈惟敬应和着:“方知县说的极是,平安生财。咱不到万不得已尽量避免舞刀弄枪。自打东瀛本岛进入战国时期,浪人、狂人、忍者、武士道、倭贼盛行,全都是亡命之徒。”
李将军不解问道:“这浪人是个什么玩意儿?”
沈惟敬回道:“浪人指的是那些丢失了土地、没有正经营生的武士,他们自小习武、尤其精通刀法和剑道,大多掌握了足以一刀毙命的倭刀技法。”
李将军顿悟道:“怪不得正德、嘉靖年间东南沿海与倭寇频频交战还鲜有胜迹。”
沈惟敬急道:“将军一定听说过嘉靖三十四年战倭的糗事吧?”
李将军问言愣道:“哦?”
沈惟敬详解道:“那是一拨不到五十人的倭寇流匪,从浙江平湖登岸,因为只是一小伙人,我大明官兵并没有太重视,谁曾想他们竟然一路抢掠到了临安,转而又劫掠淳安,后来不知是迷路还是啥的,东逛西瞧,顺带把常州、苏州那片都抢了一遍,最后竟然杀到了我大明洪武皇都南京城下。”
李将军频频点头道:“想起来了,听家父提起过的。”
沈惟敬感叹道:“虽然在我大军围剿下,这五十多个倭寇全部被砍,但是他们这一路竟然杀死砍伤我官兵三千余人,要论战绩,只有两个字:耻辱!”
李将军若有所思道:“自隆庆至万历,天下太平,朝堂歌舞升平、民间安居乐业,谁也不太愿意去折腾战事了,好多武将都马放南山、当了封疆大吏,都忘了怎么打仗了。”
方知县适时插话道:“李将军、沈钦差,咱老百姓有句大白话,叫赤脚的不怕穿鞋的。东瀛那边战乱连连,弱肉强食,地方又小,难以为继,本岛上的失利者掠夺朝鲜、侵扰大明,都是为了他们能苟延残喘。害得我义州边境这些年叫苦连连。”
李将军义正言辞道:“我大明洪武帝曾有遗训:犯大明者,虽远必诛!本将军此番出征,就是为平定朝鲜战事而来。李家军到此,诸位大可宽心。”
沈惟敬应声附和道:“方知县,李家军的辽东铁骑,早已威名远扬,如今到平壤城这么一站台。我估计小西行长他们定会知难而退。”
李将军闻言笑道:“能如此最好。咱俩听命尚书老爷,精诚联手,就是为了令日方早日退兵...”
正说话当儿,王胖丢盔弃甲、满脸血迹的跑了进来,边跑边叫唤道:“将军,将军老爷,大事不好啦。”
李将军大惑道:“让你去送个信儿,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王胖急道:“禀...禀将军,小的领命后直奔小西行营,传过话去,说是李将军让他安排人马前来平壤城领赏,他知道大明有封赏,高兴的跟个孩子似的,大摆宴宴,一个个喝得不亦乐乎、面红耳赤,今儿一早还专门挑选组织了一支领赏队伍,由分队长带领,屁颠屁颠的跟我回来了...”
李将军不解道:“这不是好好的么,你又怎会落得如此狼狈?”
王胖连声道:“将军,这怪不得我。我...我带他们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谁知刚走到平壤城郊外,正碰上巡城的朝鲜义军,一看到日军小股部队,不分青红皂白的,冲上来就干架,要说这倭寇的单兵格斗能力,那真是强悍,尽管酒劲还没完全清醒,又猝然遇袭、都有点懵圈,到了这份上仍旧不肯束手就擒,反而都跟疯子似的拔刀反抗,义军只道是这些个小鬼子会手到擒来的,没想到却遭遇意料之外的抵抗,所以就转变了策略,从单挑到群殴,四五个人围殴一个,结果当场给撂倒了十五个,我怕被乱刀砍杀,拼了命大叫我是钦差随从、我是钦差随从,才保住小命,剩下的那五个比较强悍的东瀛兵,居然让他们连滚带爬的给跑回去了。”
李将军大惊道:“哎嗨,这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
沈惟敬惋惜道:“定是朝鲜义军受欺负久了,这次看到一小股日军,心头生恨,下手狠了。”
李将军急道:“既然已经开打,而且还一口气杀了十多个东瀛官兵,我看不如乘胜追击,直接就杀将过去得了。”
沈惟敬赶紧劝诫道:“将军,使不得啊。咱砍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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