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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水族馆的叹息墙 (1/2)

悠斗缓缓地将他那精致而小巧的耳廓紧紧地贴在了透明水墙之上,仿佛能够听到来自深海深处的神秘呼唤。他那浓密且修长的睫毛上,不知何时已经结满了晶莹剔透的盐晶,宛如一颗颗璀璨的宝石镶嵌其中。

这座巨大无比、突然耸立于繁华热闹的银座十字路口中央的深海牢笼,就如同一个诡异而又恐怖的存在,吸引着无数人的目光。在这牢笼之中,一群西装革履的囚徒正无助地漂浮着,他们正是某化工集团的董事们。此时的他们,正遭受着自己曾经肆意排放的污染物所具象化成的荧光水母群无情地啃噬。这些散发着幽幽光芒的水母,如同一群饥饿的恶魔,疯狂地撕咬着他们的身体。

只见一个个气泡源源不断地从这些董事们因惊恐而张大的口腔中喷涌而出,迅速地上升至水面,并在水幕表面凝结成了一串串形状奇特、犹如忏悔状般的象形文字。这些象形文字似乎在诉说着他们内心深深的悔恨和自责。

“涨潮时刻的负罪感会出现0.7秒的裂隙。”一旁的雾子面无表情地说道。她轻轻地将手中那张详细记录着潮汐变化的表格按压在潮湿的墙面上,淡淡的蓝色数据流如同灵动的小蛇一般,顺着她身上那件高科技的防水作战服蜿蜒而下。

当雾子转过身来的时候,悠斗惊讶地发现,那些原本隐藏在她衣服之下的机械回路纹身此刻竟然开始透过已经完全浸透的衣料发出微弱的光芒。这些光芒闪烁不定,就像是某种生活在深海中的奇异鱼类所散发出的独特生物荧光,美丽而又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就在那水墙内部,毫无征兆地响起了一阵低沉而震撼人心的声音,这正是抹香鲸所发出的次声波。悠斗手中的平板电脑像是感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一般,自动开始快速运转起来,并迅速解算出一幅罪孽浓度梯度图。只见那原本完整的红色等高线,竟在第五大道的方位如同被撕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

“就是现在!”伴随着一声高呼,悠斗毫不犹豫地一把拽住身旁的雾子,如离弦之箭般猛地冲进那不断翻腾着、涌动着的咸涩漩涡之中。他们刚刚进入其中,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响声,仿佛是什么东西正在破裂和生长。回头望去,只见那些曾经被囚禁在此处的人们,其身体竟然逐渐被钙质覆盖,慢慢地变成了一座座忏悔者的雕像。

在这片幽蓝色的光线笼罩之下,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雾子身上那原本静止不动的机械纹身突然间像是获得了生命一般活跃起来。黄铜色的纳米管路宛如灵动的小蛇,沿着她的脊椎缓缓游走,最终在她的后颈部位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犹如逆戟鲸尾鳍般的奇特形状。与此同时,悠斗通过自己眼睛中的虹膜扫描仪惊讶地发现,这些看似普通的纹路上所蕴含的信息,竟然是《海洋污染防治法》的二进制编码!而且,更为神奇的是,此时此刻,这些编码正随着周围水压的变化而不断重新组合排列,形成一段段陌生的法律条文。

十年前太平洋环流里的塑料微粒...雾子突然按住太阳穴,防水腕表迸溅出火花,它们在我的脑机接口里结晶了...她的作战靴底渗出石油状黏液,每滴黑水都在地面生成迷你版的漏油事故全息投影。

忏悔室最深处的穹顶开始降雨。那些酸性的雨滴在触地前悬停,形成无数悬浮的污染时间胶囊。悠斗用声呐笔戳破某个2001年的胶囊,福岛核污水数据流立刻将他拖进记忆回廊——穿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正把辐射监测仪沉入机械纹身组成的海底神殿。

当雾子扯开左袖管,悠斗看见她小臂内侧的机械回路正吞噬着水墙里的污染物。那些纹身像电路板上的蚀刻线般发烫,将甲基汞转化成哀伤的五线谱旋律。这是第二代海洋祭司的烙印。她的瞳孔泛起潜艇探照灯般的冷光,我们的身体就是移动的赎罪过滤器。

水幕外突然传来座头鲸的悲鸣。那些钙化的董事雕像集体转向东方,眼窝里涌出原油与海藻的混合物。雾子的纳米纹身突然暴走,在她锁骨处编织出珊瑚礁状的拘束器——某个禁忌程序的防火墙被触发了。

悠斗的视网膜突然灼烧起来。当雾子锁骨处的珊瑚拘束器开始增殖,他看见那些机械触须正将《京都议定书》的条款编译成基因锁——这是比纳米纹身更深层的生物契约,此刻正随着核污水记忆的注入而全面暴走。

闭眼!雾子嘶吼着扯开衣领,胸口的机械鲸鱼纹身正在吞噬水墙里的辐射尘。悠斗的余光瞥见她肋间浮出立体的《伦敦倾废公约》条文,那些发光的文字突然具象化成铁锚,将两人拽向水幕最底层的沉淀区。

海底祭坛的荧光骤然亮起。堆积如山的机械纹身残片自动拼合成管风琴,生锈的齿轮轴承在咸涩海风中奏响初代祭司的鲸歌。悠斗的声呐笔不受控地插入琴键缝隙,显示屏上跳动着1972年《人类环境宣言》的原始代码——每段二进制都对应着某个祭司自杀时的脑电波图谱。

原来你们把污染数据...悠斗的指尖抚过琴键上干涸的蓝藻,都转化成了基因诅咒。他突然剧烈咳嗽,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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