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的玻璃门在暴雨中发出病态的嗡鸣,我蹲在货架前整理一次性雨衣时,指尖突然传来汽油的黏腻触感。
货架底层的矿泉水瓶渗出淡蓝色液体,在地面蜿蜒成柏油路的纹路。雾子踹开储物间的门,她手中的金属伞骨正发出与雨刷器同步的机械音。
第三辆了。
她扯掉黏在伞面的出租车小票,票据上的时间永远停在23:04,
永夜线的幽灵司机,这次还带着幼儿座椅。
悠斗的天文部探测器突然发出救护车般的鸣响,他掀开防尘帘,只见收银台后的监控屏幕正播放诡异画面——同一辆薄荷绿出租车反复撞上便利店外墙,挡风玻璃的裂痕每次都会拼出不同的数字:37、38、39
我们冲进雨幕时,出租车正卡在时间循环里。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心电图般的轨迹,计价器的红色数字以每秒十年的速度飙升。
司机的手套箱弹开,涌出泛黄的行车记录仪磁带,混着雨水在地上拼出福岛核电站的坐标。
要来了!
雾子将音叉刺入车窗缝隙,金属震颤声惊醒了后座的儿童安全椅。褪色的毛绒玩具突然活化,用纽扣眼睛注视着我
爸爸什么时候回家?
副驾驶座上的全家福突然渗出鲜血,照片里的妻子面容开始融化。我伸手触碰的瞬间,视网膜炸开记忆碎片——某次轮回中,我驾驶的货车在暴雨天打滑,挡风玻璃的裂痕正好拼出此刻的计价器数字:38765円。
雾子突然扯断雨刷器,金属支架在她手中扭曲成天线。她把音叉按在计价器上,锈蚀的金属表面浮现出电磁波图谱
这是乘客最后的求救电话频率,用你的共感力当信号放大器!
我握住音叉的瞬间,暴雨突然静止。
悬浮的雨滴折射出无数时空的便利店:穿防护服的我在给辐射测量仪除锈,幼年雾子将青金石芯片塞进自动贩卖机,而此刻的出租车正在所有时空同时燃烧。
驾驶座突然传来虚弱的呼救声,车载电台自动播放起2011年的海啸警报。
后视镜里,浑身是血的我正用最后力气拨打手机,而副驾驶的雾子原型机已失去头颅。
悠斗突然将天文部的激光笔改装成信号干扰器
就是现在!
他踹开车门的瞬间,三十七重时空的撞击声同时炸响。
我抓住变速杆,金属表面浮现出母亲实验室的操纵台触感。
别挂挡!
雾子用伞尖卡死齿轮,但我的身体已经记住死亡轮回的动作。
变速杆推入倒车档的刹那,整条街道开始逆向流动——便利店霓虹灯褪成胚胎般的电路板,暴雨逆飞回云层,而出租车正从燃烧的残骸恢复原状。
后视镜里的我突然转头,额头的条形码与我的学生证同步闪烁
这是你第38次尝试救我...
鲜血从她耳后的青金石接口涌出
但妈妈设置的死亡程序...
雾子突然将音叉刺入自己胸口,扯出的青金石芯片在空气中擦出火花。她染血的机械手指划过计价器,数字突然坍缩成钢琴的黑白键。
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演奏起《奇异恩典》,每个音符都震碎一层时空屏障。
该醒来了!
她拽着我撞破车窗,我们在半空中目睹出租车分解重组。
司机的遗体在晨光中化作星尘,儿童座椅上的玩偶恢复成普通布料,而副驾驶的全家福浮现出真实的笑容。
悠斗的相机自动吐出相纸,画面里穿便利店制服的我们正在修理雨刷器。背景中暴雨停歇,初生的朝阳将计价器的数字定格在0。
雨后清晨,我在货架底层发现个锈蚀的变速杆。雾子用它当晾衣架,悠斗则改装成咖啡搅拌棒。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玻璃门时,变速杆突然发出引擎启动般的震颤,在柜台留下道焦痕——形似轮回终结时的星图。
维修费记你账上。
雾子将变速杆抛进垃圾桶,金属撞击声惊醒了收银台的电子钟。
数字跳动到8:15时,我们同时瞥见玻璃反光中的幻影——无数个星夏在平行时空的便利店门前擦拭雨刷器,而雾子们的机械手指正将青金石碎片拼成婚戒。
晨风卷着未干的水汽涌入,货架上的草莓蛋糕散发着真实的甜香。
雾子耳后的青金石发夹映着朝阳,像极了那夜她在暴雨中迸发的最后火花。
暴雨拍打便利店玻璃的声音里混着不协调的机械音。
我蹲在货架前补货,手中的草莓蛋糕包装袋突然渗出汽油味。雾子踹开储物间的门,她手中的金属伞骨正发出与雨刷器同步的咔嗒声。
第三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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