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洲同盟”安排来监视她的人,娘家东海已经翻脸而且步入衰亡,最终她反而觉得唯有甲州的大膳大夫家可以帮她一起对付清洲同盟。据说她这个时候开始通过给她看病的明朝医师敬灭为她四处联络甲州和信州的大膳大夫家臣,这个女人一直不甘心听凭命运的摆布,直到生命的最后关头,她仍然挣扎着要掌握自己可悲的命运。
由于儿媳五德一直没有生下儿子,担忧的筑山趁机安排原大膳大夫家臣、现为三河家臣的昌时之女成为信康的侧室。这让五德大为恼火,于是写了筑山和信康的十二条罪状给父亲信长,指责筑山常有疏离信康夫妻的谗言,加上筑山私通明朝医师敬灭,并且密通甲州大膳大夫家,信长便命令那位三河少主处死筑山和信康。她的首级被信长检验后送回,首级埋在筑山神明宫,不与尸身安葬一处。
她最可悲的是,连“筑山”这个称呼都充满了屈辱。
婚后几年里,她和生下的两个孩子被留在氏真家,小夫妻俩的立场在一夕之间乾坤倒转,她变成了她这方的夫家人质。即使是获释后得以带着两个孩子来到丈夫的故乡,却因婆婆于大的命令,无法住进城内,丈夫只得在城外北部那个叫筑山的地方另外建筑了一栋看守森严的宅邸,让母子三人居住,从此以后三河众家臣便开始正式称她为筑山殿。
而在这之前很早,她就已经被人戏称为“筑山”,那时虽已出嫁,人还没到,三河众谋士便早早地四处放出口风并在背后叫她“筑山夫人”。也许是出自于大的意思,想为清洲试探东海方面的反应,可悲的是就连义元和寿桂尼也没反应过来。这使得她早在东海自己家里的时候就提前被命运打上了烙印。自从她刚一出嫁,不久人人都叫她“筑山”,或许她那时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那个叫筑山的幽禁之地早就属于她了。最终也成为她那颗被割下的头颅的埋骨之处,她的坟在别处两个地方,相距都很遥远。
人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子?
我正自恻然,不意被人揪了过去,只觉眼前灯火一晃,光焰暗弱之际,就被拽到了屏风后边。此时窗外那人不顾数正劝阻,已进屋里,兀自急唤:“筑山,筑山!”数正苦谏道:“主公,只怕其中有诈!筑山御前已死……”
“清洲方面已检验过她的首级,那是没有问题的,主公你不要搞三搞四!”酒糟鼻老头也同数正一边劝谏,一边跟随而入。“筑山殿之事好不容易总算已经掩过去了,别又整出幺蛾子……”
眼见身前背后被数只手拽衫难行,那葵衫男人跌足气恼道:“你们跟来干什么?我自己的事情不要你们管!忠次你放手!”酒糟鼻老头倔起嘴道:“不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看见正信那混蛋鬼鬼祟祟来找你咬耳说悄悄话,我就知道准没好事儿!夜这么深,你跟他悄悄跑来这儿干什么?”
那葵衫男人甩袖说道:“走开,我自己的家事不要你们插手!”酒糟鼻老头反而拽得更紧,涨红了脸说道:“你的家事就是我们大家的事!家和万事兴,有筑山殿在,这家和不了!好不容易送走了瘟神,她走了就走了罢,你还要找她回来干什么?况且人死都死了,找不回来了!但你这么一闹腾,恐怕又传到清洲那边去,无端引起别人怀疑,咱们力量还远不及他们,一旦被信长殿下兴师问罪,大家都要跟着倒霉了!更何况就算筑山夫人还活着,她也不会原谅你……”
那葵衫男人流泪道:“可我对不起筑山!一直以来昼夜难安,越想越痛感我对不住她娘儿俩……”数正摇头道:“筑山殿确已不在世了,而且她生前哪有这么强的手劲,一巴掌能打飞忠世这混蛋,恐怕连我都做不到。正成,你能做到吗?”说着,转面朝黑暗处问了一声。黑暗中一影乍现又隐,霎间只见那黑衣人露面回答:“屋内之人显然身手了得,应该不是筑山御前。”
酒糟鼻老头拽着葵衫男子不放手,闻言说道:“你看,就连‘鬼半藏’也这么说,决计错不了!”
那圆脸老头突然爬了过来,颤声说道:“莫非筑山夫人化成厉鬼来找我们了?她……她死得太惨,想是不能安息呀!似这种惨事做多少法事都不行,何况咱们顾忌清洲方面的反应,连象样的法事都不敢做……一想起这些,我每天在家里都不好受,只好找借口出来四处打猎。”
我听着不由心感气恼:“你们也知道心虚了?”
忽然眼前一暗,随着嗤一声微音,灯焰骤灭。屋中袂风猎猎飒响,似是那葵衫男子猝然遭袭,数人一齐出手阻截那道悄从梁间翻落之影。
籍借窗外闪电霎耀明灭的光亮,只见一个披头散发之影从数人合力围攻之间探爪抓近葵衫男人喉前,忽觉背后一袭黑衣人之影顷随剑芒悄临,嘿然道:“‘鬼半藏’果然神出鬼没!”不得不急收爪影,晃身斜掠,撞出窗外。院中数人发吼来截,却扑了个空,那人身形奇疾,闪电般的乍然出现,一袭不中又消失无踪。留下廊间、院中、庭外数具顷刻嵌针倒毙的尸体。
数正等几人齐拽葵衫男人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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