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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1/3)

我无时无刻不感到庆幸的是,至那天后,午餐,林怀就固定坐在我这桌,我的对面,一抬头便能看见他。

这功劳当属邓兰。

第二天的中午,林怀照样找不着位置。食堂摆放着四张大圆桌,后排放了两张,其余两张错落铺开,其中一张都快堵着进出的那扇门了。林怀本来的位置在最后靠墙的位置,和一群老头子混杂在一起,想坐,挤不下,不坐,总不能站着吃吧,这么大块头,太突兀。

到哪去呢?他一手捧着个碗,犹犹豫豫,在原地转圈徘徊着。邓兰注意到了,看他实在有些别扭,便隔空喊道:“林怀,要不,你就坐我们这桌吧,没有你,我们吃饭好无趣啊。”

林怀也没拒绝,端着碗就这么滑溜的过来了,赤裸裸的坐下,以行动算作是对邓兰的回答,看着让人感觉他就是在等一个信号,一张让他堂而皇之,名正言顺坐在我们这桌的准可证。

这个突如其来的改变,让每天的饭点都变得特别有趣。邓兰三两下就能把话题扯到他的身上,然后全桌人就注视着他,看着他们俩打闹。

“那么大个头了,我以为你可以不用吃了,没想到还每天吃饭都跑第一名,让我想不叫你饭桶都难哪。”邓兰边搅动米饭和菜,边对着林怀一顿输出。

“不吃,个头能长这样吗?”林怀说,“哪像你,天天吃那么多,肉也不知长哪里去了,瘦不拉几的,浪费粮食。”

邓兰是真的瘦,许是因为长期练舞的关系,她的身材瘦小,食量却很大。一顿饭经常两个碗都盛得满满的,也没见她倒掉过,而且很容易饿,下午经常还要点下午茶,咖啡,什么的,她的肚子就像个无底洞,什么都能装得下,也不知道她吃下的东西都消耗到哪里去了。

“就文清那样,才叫浪漫粮食好吗?”邓兰有些无辜,把矛头指向我,指了指我的碗说道,“看到没,一顿就一口饭,菜也没吃几口,那才叫暴殄天物,真不知是怎么活的。”

战火莫名其妙地烧到我这里来,我错愕地看着他们俩,心里直喊冤:“我小肚鸡肠,吃多了,堵得慌。”

其实我是很羡慕邓兰的身材的,光吃不胖。哪像我,连喝口水都能长成脂肪,变成肥肉。加上消化不好,多吃点就撑。尽管这么克制食量了,我的身材还是偏胖,圆滚滚。

“哪来什么消化不良,我啊,晚上11点,必须得吃夜宵,不吃睡不着。”邓兰不相信,天底下哪有人不喜欢吃,美食当前,想吃就吃,管她胖不胖,消不消化,“你已经快成仙了,袁隆平见了你,都得从坟墓爬出来伤心。多吃点。”说完,转动圆盘,将菜转到我的面前,示意我吃。

盛情难却,我顺从地夹了些,放到碗里,后便将菜转到林怀面前,“大块头最需要吃。”

“算了,他可以不用吃了。”没等他夹完,邓兰便将菜转回自己面前,不给他夹的机会,自己却狠狠的夹了一大撮,还不够,再来一些,“跟你废话这么多,肚子都饿死了。”

林怀也不恼,反而夸了她一通:“我谢谢你这么善解人意,哥刚好吃饱了,都给你,宰相肚子能撑船,你是能撑饭。看把你能的,饭都堵不住你的嘴。”说完怕再次被怼,手脚并用,赶紧推开椅子,拍拍屁股走了。

从此,像是无声的约定,再也不用人做出邀请,林怀便主动靠在了我们这桌。

于是,每天的午饭时光成了我最期待的时刻。就餐的时候,借着夹菜,我的眼神有意无意掠过他,轻轻看他一眼,再埋头苦吃。一天之中,仿佛也只有这时候才能这么正大光明的,毫无顾忌地看着他吧。

林怀吃得很快,扒拉几口饭就完了。有时下班了,我会被几个新人拖住,请教一些问题,晚下去10分钟的话,就不能见着他的身影。但更多的时候,他还是在的。所以,一到下班点,我就顾不上一切,马不停蹄的往食堂跑,有时同事见到了这着急样,就会开玩笑道:“食堂自有黄金屋,赶着去捡哪。”

一旦对一个人有了关注,那种好奇与在意就如同春日破土的新芽,疯长不停。仿佛他周身都散发着独特的引力,将自己的目光与心思紧紧吸附。工作间隙,会突然想知道此刻的他,是在忙碌地处理事务,还是趁着空当稍作休憩,有时刻意从走廊路过,再不经意地往办公室里瞟,逡巡那个人高马大的身影。

有时他就坐在门边的凳子上,能一眼就瞄见他还好,如果他稍坐里面一点,我总要在伸长脖子往窗户边望进去,他在,我心里便泛着踏实,他若不在,便着了失落,做事情都提不起劲了,脑海里一遍遍疑虑着他去哪里了?在干什么?

在走廊,看到与他风格相似的身影,会忍不住快步上前,只为确认是不是他;刷社交媒体时,眼睛会不自觉地搜寻他的动态,每一张照片、每一段文字,都像是解读他生活的密码,细细品味其中的喜怒哀乐。听到旁人提起他的名字,耳朵会瞬间竖起,不放过任何一个与他相关的细节,那些琐碎的日常,在自己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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