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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苏秦的庞大特务机构又开动了 (2/3)

它当作生命的甘露一饮而尽。

彪既是万兽之敌,自然整日都要为了生存而搏命厮杀。它的身上,旧疤尚未愈合,新伤又不断增添。为了在这危机四伏的丛林中活命,它不得不学会飞山越涧的本领,在陡峭的山崖间跳跃穿梭;学会爬树攀藤的技巧,在茂密的枝叶间灵活攀爬;还要与那些比自身更为邪恶、凶残的野兽展开殊死搏斗。每一次的战斗,都是生死的考验,每一次的胜利,都伴随着鲜血与伤痛。

待那彪历经无数磨难,终于成年,它的性情也变得至阴至毒。仿佛生来便没有感情,它的心中只有无尽的仇恨。它仇恨所有的猛兽,尤其是那些称霸森林的庞然大兽。但凡听闻丛林中有恶霸出现,它便会如疾风般迅速赶到,毫不犹豫地投入血战。它的战斗,并非为了争夺领地、食物,仅仅是出于内心深处那股无法抑制的仇恨。每一次搏杀之后,它往往来不及舔舐伤口、安抚伤痛,便又马不停蹄地奔赴另一场厮杀。

它首要袭击的目标,便是那曾经狠心遗弃它、欲致它于死地的生母虎后。在它看来,这是对不公命运的报复。紧接着,它又将仇恨的目光投向了被虎后备加宠爱的两位手足,仿佛要将那些年所遭受的痛苦,都加倍地奉还。

岁月在彪的身上留下了无数的痕迹,它的浑身没有一块完整的皮毛,每一处都布满了伤痕与战斗的印记。即便是死后,也难以找到一块未断之骨。然而,令人惊叹的是,它却有着超凡的生命力。一只侥幸活下来的彪,其寿命竟丝毫不输于那长寿的老龟,仿佛是命运对它顽强求生的一种特殊馈赠。它在这残酷的丛林中,用暴戾的方式书写传奇,虽满身伤痕,却依旧傲然挺立。

“老彪耶老彪,其恨几何啊!”瘦叟感慨道。

瘦叟那张石案之下,左右分设两案,四大堂主依次端坐,分别是苏代、苏厉、苏辟、苏鹄。再往下,不设案,只有蒲草团席地,共有三九二十七座,乃二十七主事之位。其他执事,约莫百人,则直立于主事之后,毕恭毕敬。

苏鹄嘀咕道:“可听出些端倪?”

苏辟沉声道:“莫不是在说秦?”

苏代剑目一瞥,便有一道寒光射来,苏鹄、苏辟立时收了声。

正如樗里疾担心的那样,《扛鼎令》一出,山东各国便坐不住了。各国庙堂,好战者、纵横家们便开始鼓噪,再来一次六国合纵,将秦王的野心扼杀在摇篮之中。

而若论六国合纵,天下人首当其冲想到的,便是曾经配挂六国相印抗暴拒秦苏秦——端坐厅中、脚踏猛彪的老叟。

把彪比作虎狼之秦,倒是不难理解。毕竟秦人出身卑微,当年靠给周天子养马而封国,向来不受山东诸国待见。立国四百年,秦国备受列强欺辱,尤其是东边的魏国和南边的楚国,几乎就把秦国当作软柿子,想捏就捏,一点也不在意柿子的感受。直到五十年前,商鞅在秦孝公的支持下开始变法,秦国这才日趋强大。就仿佛那只不受待见的彪,吃腐食饮脏水,一旦得势,不仅要生吞韩魏这兄弟之邦,就连母邦周国也不放过。

但如若是说秦国,这都是众所周知的事儿,苏秦又何必大费周章呢?

“老彪耶老彪,其寿几何啊!”苏秦又叹道。

苏代这才恍然大悟。

不见苏秦的铺垫已成,苏代这才站起身来,朗声道:“门主受业于鬼谷天师,纵横天下数十年,佩六国相印而拒恶秦于函谷以西,弗敢东出已十五载有余。”

苏代环视一周,又道:“天师云:古之善用天下者,必量天下之权,而揣诸侯之情。量权不审,不知强弱轻重之称;揣情不审,不知隐匿变化之动静。”

“日前我门细作报说,秦廷生变,我等当如何处之?”苏代朗声道。

“不就一个《扛鼎令》么,何来秦廷生变一说?”苏鹄不解道。

“天下皆知,这秦王好武,不过一武痴耳。纵然其行事鲁莽,搞甚扛鼎大会,也不过一笑话耳。”苏辟道。

“哦,尔等果真如此认为?”苏秦睁开眼睛,望着两位弟弟。

“一介武夫,不足为惧!”苏鹄道。

“孤陋寡闻!”苏秦斥道,目光如炬。

苏秦道,秦王痴武不假,然以嬴荡这三年来的动作来看,却并非一个登徒子。否则,譬如师兄张仪这般不世出之大才,缘何被逼得弃国而去?譬如樗里疾这般天下豪杰,如何被逼得束手无策?

一语惊醒厅中人,众人皆惊叹门主这惊人的洞察力。

苏秦站起身来。

那彪也站起身来,仿似一只狗,紧贴主人身后。

苏秦环视一周,娓娓道来:世人皆言,恶秦之所以十五载不出崤山,乃我苏秦合纵六国之功。若将这十五载一分为二,头八载,或许如此;后七载却断然不是。后七载中,秦惠文王垂垂老矣,体弱多病,杀伐之心渐失;后嬴荡继位,其身畔权臣林立,加之蜀地作乱,嬴荡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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